此印可以将修士肉身彻底变化为五行之物,如木、如石、如水……隐匿之能超凡脱俗,非是超越一个小境界,绝难看出端倪,乃是一等一的藏身之法。
这女子不知何时到来,变化为一截枝干,藏匿于这虬龙木中,他在此地呆了足足一炷香,竟然丝毫未查。
顾远又是如何看出的?
左天仑面色阴沉,看向顾远。
顾远自然不会将自己神念已达金丹中期之事告知,只是看向那女子,说道:“道友何人?既然来了,何必藏匿身形?”
青羊观是南山域传承多年的四阶势力,观内有道胎坐镇,实力非同小可。
不过此观修行之法颇为诡谲,曾经和青峰道院有过一场极为激烈的“道争”,两派也因此交恶,来往甚少。
而青羊观修士,向来深居简出,不甚张扬,观中除了几位老派金丹,其余修士都不为外界所知。
此刻这女子虽然现出真身,可顾远依旧对其一无所知。
不过看其修行,应当也是这数百年内成就的金丹。
“比不得两位道友天资绝伦,小女子两百年才刚刚成就金丹,我青羊观也不喜道号,小女子本家姓辛,单名一个宁字。”
青羊观的金丹女修,眼眸流盼,有些许媚意流出,对着二人盈盈一礼,自报家门。
可有了此前的假借代行变化,顾远二人心中都是警惕,不敢大意。
“原来是辛道友当面!”
顾远伸手作揖,随后又问道:“莫非也有魔修闯入青羊观,为辛道友所杀,得了最后一枚骷髅令?”
“魔修?”辛宁美眸一眨,嘴角带着一丝娇嗔:“顾道友是在说我青羊观吗?”
顾远顿时微微一滞。
当年道争,就是因为青羊观行事过于激烈,门下弟子修行左道之法甚多,恶了青峰道院掌院,这才大打出手。
青羊观当时就被青峰道院称为“青羊魔门”。
虽然这说法并未流传下来,可也有几分渊源。
论起魔字,这些新晋魔修,还未必能比的过青羊观。
“小女子没有两位斩杀金丹的手段,这骷髅令本就是我观内一弟子所得,后其自知实力低微,这才将令牌献于我。”
“可没有什么魔修金丹哦!”
辛宁嘴角带笑,轻声解释道。
同时玉手一挥,一枚黑金色的令牌悬于头顶,绽放出淡淡的光华。
时隔二十年,白骨秘境的三枚令牌再次聚齐。
可曾经的令牌之主,却尽数换了身份。
说起来多少有些讽刺。
魔修之道虽然速成,可终究时间太短,三位令主之中两位直接陨落,另一位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世间强横者,目前而言,还是大派金丹。
“三枚令牌,已然凑齐,不知两位道友,有何打算?”
辛宁看了一眼二人,微微垂首,把玩着胸前的青丝,歪头问道。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压抑。
顾远更是感觉到辛宁的神念,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
他心中微微一叹,知晓此前凭借神念勘破对方的行踪,已经引起了此女的注意。
可他心中并无惧意,相反还有丝丝战意涌出。
左天仑像是缺了根筋的,心思浅薄,可自负狂妄,眼前的女子更是出身“青羊魔门”,定不是个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