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半抱着一小堆花朵,手上拿着素霜,睡得并不安稳。素霜重新被安瑞泽缠在眼睛上,他小心抱着安思进了屋,生怕把他弄醒,简单看了下身体状况,就扎上了针。许是一下子到了舒适的地方,安思反而放缓了呼吸,没有立即醒来。这一觉睡的长,安思醒来看见陌生的环境,还有些懵圈,他立马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门前,屋外屹立着一个白衣尊者。“师叔……”“你醒了?”安瑞泽转过身来,看见安思头发毛躁躁的,不由轻笑出声。好不容易见到安瑞泽了,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掌门师尊都在找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师叔,我……我知道你闭关了。”安思看着他蒙在眼上的白绫,有些愧疚的说道。“嗯,马上就出关了。”安瑞泽说的稀松平常,仿佛先前的事不存在一般。他带着安思走向屋里,屋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桌上的托盘里放着些许白兰花,在这个没有太多陈设的屋里,显得有的突兀。安思一走一响,他跪坐在桌案前,脚腕上系的铃铛,把皮肤衬得越发白皙。“身上的铃铛可以取下来了,现在用不到了。”原本被红线勒着的四肢,早就破皮出血了,脚脖上的更是结了痂,快要长进肉里去了。“嘶——”安思自己先摘下脚的红绳,摘掉铃铛的同时,结好的痂也被扯开。离山几串血珠瞬间冒出来,顺着脚脖流在席垫上。“师叔!”安思忙用手去擦,擦花了席垫上的血液。“怎么了?”“血滴到席垫上了!”安瑞泽看向他的双脚,不由皱起眉头,那红线长进去,硬拽出来的,看着生疼。“让我来吧。”安瑞泽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瓶中的液体倒在手帕上,细细擦拭着上面的伤口。四根红绳取下来后,手上勒痕较轻,但印记也明显,用药水擦拭过后,看着也没那么严重了。“多谢师叔!”“不必。”不知怎的,安思心中有些雀跃,师叔并没有丢下他,就算没有灵力,能一直待在师叔身边打下手,他也是愿意的。“再过几日,便随我下山!”“是要寻筋髓草吗?”“嗯。”“要是很难寻到了话,就不必了……”说到这个,安思的语气突然低落。安瑞泽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在等他给一个理由。“这药本就稀少,我…也没有灵力,去极寒之地付出的代价只多不少。”安思耸了耸肩,脸上挂着苦涩的微笑。“你是怕麻烦师叔我吗?”安思沉默着,微抿嘴唇没有说话。安瑞泽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摸了下他的头,无奈的说道:“你已经在我的门下修炼了,只是叫我师叔而已,你基本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师尊看。”“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安思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了很多的麻烦,到头来这些代价,都是安瑞泽帮助自己一起承担。听见此言,他紧绷几天的心情,一下子被击溃,他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哽咽声发出,压制着气息,努力用平常的语气应了一声。看着安思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安瑞泽也没有戳穿,只是默默熬药去了。又闭关了十日,安思用的药都是安瑞泽熬的,汤药没有迎面而来苦涩的气味,身上的外伤倒不用过多费心,主要的还是内里的亏损。安瑞泽出关之时,带着安思去了趟主殿,与叶白说明带安思下山的原因,便要辞行。走之前,安思还惦记着,去给照顾自己的几位师兄师姐道歉,他没打招呼就去寻安瑞泽,给他们造成的麻烦,是自己不是,理应去赔罪。药田里种的药草,基本都被用在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其他好东西可送的,就想着做些吃食。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也会显的比较诚恳。他翻出之前做干炸香菇的配料记录,在厨房里忙活了半晌,在这期间他感觉一个菜太少,还又加做了几样甜品。最先去的就是庄仪的住所,大师兄虽然不言苟笑,却事事为他着想。“大师兄,这是我亲手做的吃食,我要下山了,前段时日给你和师姐添麻烦了……”安思把食盒递给庄仪,再一次退步拱手。“无事,我听师尊说起了,这番下山你没了灵力,处处可要小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少,事事又与安思有关,庄仪理解他的举动,只是更加同情自己这个师弟。“是!我会按时寄信回青龙峰的!”“可要跟紧安师叔,遇事切勿一人行动。”方淮和左韩松,一个在朱雀峰一个在白虎峰,以安思自己的能力是不好过去了,便请求安瑞泽带他去看一眼。两人刚到朱雀峰,就听见一阵哀嚎,很明显这声杀猪样的嚎叫是左韩松的!省的去白虎峰在跑一趟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师姐,我再也不会易容偷偷进来了!”左韩松挎着个小丧脸,不知从那个地方钻出来,身后方淮紧追不舍,左韩松路也不看,直直扎进灌木丛。“师叔,我去去就来,很快的!”安思摁住直抽抽的太阳穴说道。安瑞泽似是没在意这里的动静,淡漠的回应下:“嗯。”安思进入左韩松消失的灌木丛,正愁找不到人时,耳边一声尖叫袭来,刺激着他的耳膜。“啊!!!对不起!!”顺着这个声音拨开灌木丛,只见左韩松的脸与高大的树干亲密接触,头发被方淮向上薅着,两只手被拉扯到身后,不断求饶着。“别薅了!我的头发在薅就秃了!”“说!这是相处“客官!小店里有间上等的屋子,这时节的花儿都开了,打开窗户就能闻见香味儿,而且隔音效果还特别好,准能睡个好觉!”掌柜搓着两个手掌,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安瑞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