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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少女道：&ldo;陆公子就先睡一觉吧。&rdo;

陆已：&ldo;啊？&rdo;

少女出手如电劈在他后颈，他翻着白眼晕倒。她朝少年再次欠身，接过陆已的衣领将其拖走。

少年等他们离开后才推门进屋。

这间屋子被一扇长屏风分成两半，屏风上画着一片淋漓墨竹。屏风上投射着一个高髻女子严襟正坐的影子。

屏风两侧各放了一个瑞兽金香炉。香炉大张着口，吐出袅袅香烟。

女子道：&ldo;瑶光星君。&rdo;

少年道：&ldo;织沙夫人。&rdo;

隔着屏风，两人同时道：&ldo;幸会。&rdo;

织沙夫人起身拉开屏风，请瑶光进去：&ldo;小女子在说请星君帮忙做的事之前，想请星君进来喝杯茶，可否？&rdo;

瑶光看了一眼她鸦黑的长发与深碧色的双瞳，心下了然，拱手道：&ldo;谢夫人。&rdo;

五

茶烟袅袅，香远溢清。

织纱夫人坐得笔直端正，好像背后栓着一块儿门板。她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瑶光，一杯自己捧着。

摩挲着杯身上栩栩如生的山桃花，织纱夫人微笑道:&ldo;星君可知道这蜃楼的来历?&rdo;

瑶光道:&ldo;算是知道一些吧。&rdo;

似乎格外钟爱那阳刻的山桃，织纱夫人一边用指腹感受那凸起的花瓣，一边漫不经心道：&ldo;蜃楼原是东海鲛人的群居地。鲛人性情温和，常有上岸与修士交易鲛绡者，因其落泪成珠的特质，鲛人商贾也不敢在岸上久留，卖出鲛绡后就迅速回到蜃楼。比起其他水中的妖物，鲛人算是安分过头的了。可是百年前，却传出东海上有鱼怪袭船吃人的消息，有幸存者说那鱼怪长有人脸是鲛人无疑。&rdo;

&ldo;于是，东海鲛人这一支便不由分说被全数抹杀。南海的鲛人也受到一定的影响，纷纷退回妖界。直到三十年前，有修士抓住大群横公鱼才洗清了鲛人的冤屈。可蜃楼已被如今的蜃楼楼主改为商市，死去的鲛人魂魄不安，侥幸逃过一劫的鲛人也无法回归故土。&rdo;

她深吸一口气：&ldo;织沙不才，想请教星君，这是什么道理？&rdo;

瑶光勾起嘴角：&ldo;夫人这话可问错人了，我讨伐妖界，可不管常驻人界的妖物。&rdo;

织沙夫人攥紧茶杯，低声道：&ldo;是，是织沙问错人了……&rdo;

瑶光轻轻吹了口茶叶：&ldo;这不过是个开头吧？夫人若是现在就沉不住气了，后面的故事也不用讲了。&rdo;

这瑶光星君看起来年纪不大，样貌清秀儒雅，却偏偏生了一双锋利如剑的眉毛，说起话来，语气就如他那双眉一样尖锐，十分不讨喜。

织沙夫人额角青筋直跳，奈何有事相求，只好强压下不平道：&ldo;其实，除去那些死去的或是回归妖界的鲛人，人界还有一批鲛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