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始敛了神色,把刚写好的纸递给她,这次,却没有折叠起,“你把这个也交给他,让他按照信封里的计划行事。”
芳华瞬间明白,复始是让她看这张纸的内容。
细一看,满脸讶异,不由赞叹:“姑娘,好美的句子。
复始端起热茶,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左岚倾与左冷珍的关系如何?
“很好,尤其最近,几乎每天左岚倾都会去曹府。”
“听说,曹玄逸还在昏迷?”复始问道。
芳华点头,凝着复始淡漠的神色,道:“上次那车夫把他丢在城门口,中途又狠狠颠簸了一下,吐了血。然后又遇到宁贵,估计气血攻心了吧。”
琉璃眸子瞬间染了精光,笑道:“你派人透漏给左岚倾的贴身丫环,就说,三年前对诗比赛上,打败她的那个人,明日午时会去香香楼。”
芳华被关在相府偏院六年,那期间的事情是一概不知,所以复始说这话时,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姑娘,出事了。”芳华突然站起,朝窗外望去。
复始亦是站起来,望过去,隔着一条小胡同,亦是看的见那边,有人抬了尸体放在寻芳楼前,披麻戴孝,似乎在闹。
“我们过去。”
复始与芳华到时,寻芳楼前已围了好几圈人,两人从旁侧绕了进去,见到门前地上放了两具尸体,用白布盖着,一个尸体旁,披麻戴孝的妇人哭喊着:“你们寻芳楼仗着有人撑腰,就可以随便把人生命置之不顾吗?!”
另一个尸体旁,同样披麻戴孝的妇人擦了脸上的泪,附合道:“上次你们把人引到原来的寻芳楼,我儿子被你们炸断了一条腿,你们就给了银子敷衍了事。现在你们把人又引到翠湖寒,直接炸死了这么多人,现在你们难道还要甩银子遮盖事实吗?!”
一旁的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附合:“是啊是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们背后靠山再大,也不能如此欺人,难道有了那火药,你们就无法无天了吗?!”一百姓质问。
这一声,引起了百姓间的公愤。
有人直接拿出鸡蛋蔬菜,朝着寻芳楼妈妈丢去。
那妈妈也淡定,眼见鸡蛋就要砸到自己身上,随手从旁边丫环手中拿出大一圈的油纸伞,挡在了自己面前。
百姓兴许觉得不解恨,有人直接丢了石子过去,油纸伞破了个洞!
所有人停了动作,屏住呼吸。
只见那妈妈放下破了洞的油纸伞,一手抚着额头,血从额头流下,双眼紧盯着那两个停止哭泣的妇人,开了口:“报官,有人来寻芳楼闹事,意图杀人!”
一旁的壮汉应了声,转了进去,约摸是准备从后门离开。
百姓一听,神色也开始焦急,却都不愿散开。
那两妇人也是振振有词:“好,报官就报官,看官老爷怎么给判?!”
不过片刻,就有官兵而来,复始望过去,竟然是李齐峰。
百姓让出了一条道,李齐峰骑马而来,见着那两名妇人,再看旁边蒙着白布的尸体,下了马,沉了声音:“听说有人闹事?”
“官老爷,您要为……”
一妇人刚开口,就被寻芳楼妈妈的声音打断:“李参领,我们寻芳楼不过刚开业,他们就来这闹事,把无须有的罪名的强加到我们头上,还直接拿鸡蛋石子砸人!”
“官老爷,我们……”
“我们知道近日有很多不实的传言,寻芳楼已在找证据证实清白,我们问心无愧!”妈妈再次拦住了那妇人的开口,一手拿着帕子捂着额头。
那妇人咬牙站在一边。
李齐峰开了口:“可有找到证据?”
妈妈点头,向旁边的丫环使了眼色,丫环转身进了屋。
又对李齐峰道:“若是火药,那么大面积的爆炸,肯定会有硫磺味,但是翠湖寒如此厚的冰,假若是被火药引爆,那上面应该还有残留的炸药,而且,当时那么多双眼睛,有谁看到冰层被抛了炸药或者异物?”
那妈妈呵地一笑,扫了百姓一眼:“那炸药就和你们见到的烟花一样,是不能遇水的,所以你们也无需说,早就被塞进了冰层下面。”
也恰在此时,离去的丫环返回来,身后一精廋之人被壮汉押着。
“大人,这个就是散播谣言之人!”丫环开口。
李齐峰下巴一扬,身后的官差已从壮汉手中接过人,神色一凛,喝道:“可是你在京都传了不实之言?!”
那人抬了头,委屈道:“大人,冤枉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被他们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