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们都在后院儿扎堆,剁蕉芋头、推大磨、刮粉条。
五姐问二哥明日是不是该去杏花村了。
二哥眉眼中全是得意:“哼,杏花村算个啥?我去都不带去的。”
“为啥?”
江瑚不明白,虽然杏花村的人傲气,但他们也有钱呀,家家户户都有牲畜哩。
二哥那么爱赚钱的人,竟然有钱还不想赚?没道理呀。
江余钱小时候叫江榆钱,他娘田云花从怀了他到生下他,都特别的馋榆钱。
吃了一顿满足的榆钱饭,娃儿也顺利的出生,生下来比头两个娃都壮实,小眼睛转的滴溜圆。
这名儿还是他自己改的,和梁狗蛋一起,悄悄的去县衙改了自己的名字。
帮他改名儿的人觉得他有意思,这江榆钱和江余钱有啥区别?
这名字对本人来说区别就大了,榆钱是树,余钱是有多多剩余的钱。
改名儿回来的江余钱,其实也很怕挨揍,他把为什么改名一说,全家人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
为什么会有天生的钱串子?
言归正传,江余钱撇嘴给妹妹解释:“杏花村是比咱们村有钱,但他们更抠呀,我可太了解他们村儿了。”
别人家赶大集都是喜滋滋的,大集卖的东西都不贵,杏花村是看哪个都不顺眼,买你一文钱东西,还得把你这东西贬的一文都不值。
反正江余钱是经常被她们挑刺的,一会儿说他卖的菜不好了,一会儿说他的山货不新鲜了,一会儿说他卖的贵了。
人家梁狗蛋卖山核桃,他们都非得拿自家核桃树和山核桃比,反正你卖啥他们都得比。
杏花村的钱是真的难挣,挣的比屎还难吃,主要是心里膈应,每人说一句,十人得说十句。
阿奶把土灶里的大柴退出来,说:“不想去就不去,受了窝囊气回来你又要发癫。”
大家都没忍住笑了。
确实是这样,每次赶集回来的二哥,都要骂一顿杏花村的碎嘴子,有时候气的饭也不想吃。
江余钱脸都不带红一下:“现在不发癫了,咱家吃那么好,我可舍不得为他们不吃饭。”
今晚的饭让人狂咽口水,南瓜糕的香气伴随着晚风到处飘。
三哥的肚子响了,江六的肚子也开始造反,没一会儿后院的肚皮响声,比说话声还大。
随着田云花的一声大喊:“吃饭咯。”
后院儿开始震动,娃子们蜂拥而至,瞬间把灶房给挤满。
田云花:……。。
不知道的还以为地动了呢。
南瓜糕蒸出来不少,每人能分到两个,深黄色的南瓜糕,上头有小粒的淡黄色红薯丁。
南瓜香和玉米叶的香同时出现,一口咬下,糕体松软香甜,不自觉的闭上眼睛细品,为它沉醉。
这时候也不讨厌老南瓜了。
吃了心里酸?酸啥呀酸,我可没说过嗷,可能是饿过头了酸吧。
骨头汤熬了一个多时辰,汤汁浓郁醇厚,汤里放了刚做好的粉条,上头洒满了韭菜段和葱花,还有一小碟长命菜。
左手拿南瓜糕,右边夹粉条,偶尔再喝一口汤,最后再来一口水煮的长命菜,舒坦啊。
咸菜:今天轮不到我出场了,暂且先退下了!
江家人太忙了,这顿饭都没顾得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