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羽笑说:「近来身子不太舒服,胃口差了,所以便清瘦了些,其实没什麽大碍。」
「夜晚天凉,怎麽没加件衣服就出来」看着她单薄的衣着,他不禁更紧了眉头。
苏清羽不以为然:「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这样的天气,无碍的。」
司徒斗不再多说什麽,直接转身回屋取了件披风,出来给她披上,她没拒绝。
「你来,是有话问我吗?」
苏清羽摇头:「我只是听说有人在山顶吹箫自娱,过来听听罢了。」这麽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厘清所有的事,她并不需要他的解释。
司徒斗看着她,倏地手腕翻转间,腰间的竹箫已到了他手中。
他吹,她听。
两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似乎他们从未分别。
现实是,他们已分别太久。
悠远的箫声在山谷中回响,为这一片秀美奇绝的风景增添了几许情趣。
大腹便便的苏清羽半靠坐在一张翠竹做的竹榻上,面带为难地看着面前摆放着满满点心吃食的竹几。
吃了又吐,却还是有人逼她不停地吃,导致她现在一看到吃的东西就更加反胃。
身为孕妇,还是不应该随便走动,大长老害人匪浅啊!苏清羽近手幽怨地看着那些食物。如今的她又不能强走,司徒斗盯她像盯贼似的,她根本不可能离开。
箫声再好听,食物再美味,吃对她而言仍是一种煎熬。
「司徒。」她哀求的看着他。
司徒斗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迳自收了箫:「你今天吐的比吃的多。」
「我天天如此。」否则她也不会一直消瘦下去。
「那就继续吃。」他说得斩打截铁,毫无婉转余地。
「噢……」苏清羽趴在竹榻上,开始大吐特吐,吐到最后虚弱无比地趴在榻上。
司徒斗眼中闪过忧色。她这样的身体怎麽熬过未来的几个月?
接下来的日子,尽管司徒斗费尽心思帮她调理,苏清羽的身体仍不见起色,人清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她,倒是肚子显得越来越大。
她的情况看在他眼中,心不禁揪紧,脸上一贯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
他迟疑了下:「羽儿……」
「嗯?」她半躺在竹榻上,懒洋洋地应声。
「你回锦绣殿吧。」他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苏清羽抬眸看了他一眼:「好。」
眉头皱得更紧,他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她从来不问为什麽,仿佛这决定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她越是平静,他越是不安。
「羽儿。」这次的口气多了些凝重。
「嗯?」她还是懒洋洋的样子。
「为什麽一直不问?」
苏清羽讶异地看向他:「问什麽?」
「问所有的事。」
「问了能改变什麽?」她不答反问,他的母亲是幽冥宫的人,而她是锦绣殿的人,这是事实,无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