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只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动嘴多过动腿的大少爷,但是他的表现却让她刮目相看。
江逾白对于修剪花枝、栽花、施肥、除虫这些基本工艺操作娴熟,简直就像个老花匠。
潸潸喜欢看他专注工作的样子,白希的手指穿过翠绿的枝叶,带着一种细腻润泽的美感。潸潸也喜欢他凝神思考的样子,眉头轻轻蹙起,薄唇抿成一条线,而后弯起嘴角极浅极淡的笑了,那一刻,所有的花都失了颜色。
江逾白抬头又看到潸潸在看他,轻轻的弹了她额头一下:“看我就饱了,晚上不用吃饭。”
潸潸偷看被抓包当然脸红了一下下,“才没有,我是看你手里的那盆绣球花。”
“嘴硬。”江逾白站起来洗手,手机响了,他看看号码,去窗口那里接起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潸潸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觉得他的样子很严肃,甚至有点冷厉,不由的皱起眉头。
挂了电话,江逾白抓起车钥匙说:“潸潸,公司有点事,我去一趟,自己打车回家。”
潸潸乖巧点头:“你开车慢点,我等你回家吃饭。”
“不用等了,我估计会很晚。”他的声音远远飘来,有点渺茫的感觉。
潸潸心里忽然不舒服,她无意识的四下一看,忽然发现他的车钥匙还放在桌子上,她忙拿上追出去。
江逾白的宾利慕尚停在巷子外面的马路上,可江逾白并没有上车,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随即有一辆黑色的SUV开过来,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潸潸拿着钥匙站在马路牙子上出神,这是干什么,搞的忒神秘?
*?这样的想法在潸潸脑子里呼啸而过,随后就被一群草泥马踩的粉碎,但是好奇杀死猫,潸潸握紧手里的钥匙,抬手打了一辆车。
“跟上前面那辆黑色的SUV。”
司机看了她一眼,显然对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他立刻提速,“姑娘,捉歼呢,那您可是找对人了,咱是捉歼专业户。”
潸潸没心情理他,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这个出租车司机还真没有吹牛,任凭SUV七拐八拐都没有跟丢,最后在一个旧仓库停下。
SUV车里,江逾白问沈誉:“就是这里?”
“嗯,他把人捉到就关在这里,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有摸清他的底细。”
江逾白的手指微微曲起动了动:“我也以为他只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来头。”
“要不要我从老二那里找几个人来?”
江逾白摇摇头:“没必要。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沈誉点点头,然后拉开了车门。
那司机一脸同情的看着潸潸:“姑娘,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你老公喜欢的是男人,你还是祝他幸福吧。”
潸潸竟无言以对,她拿出一张钞票扔给司机也不等他找钱,就弯着腰跟过去。
铁门哐啷一声被推开,细小的尘土扑面而来,江逾白微微闭了闭眼睛。
尘埃散去,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两个人,基仔被五花大绑死狗一样扔在地上,而那个穿着黑背心牛仔裤叼着烟的男人正是柯震。
江逾白和沈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大步走过去。
“哥们儿,谢谢你,人我们带走了。”沈誉上前一步想带走基仔。
柯震抬手制止他,他看着江逾白,毫不掩饰眼睛里凌厉的杀气,“没你什么事儿,我和他说话。”
沈誉一阵火大,他当了快三十年的沈三少,还没有谁敢这样跟他说话。
压住沈誉的手,江逾白摇摇头,他微微一笑,把世故圆滑全敛在温润的壳子里,“柯少,人我是一定在带走了,你有什么话请尽快说。”
柯震轻轻滑动手腕上的护腕,冷冷的说:“我是柯震,与柯家没什么关系。”
江逾白没说话,他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柯震:“想不到堂堂柯家大少竟然在小酒吧里当鼓手,更想不到会跟我抢个小狗仔,你什么意思?”
柯震眼里寒光一闪,就像某种凶器出鞘时候的杀意,“江逾白,我看上何潸潸了,你既然对她不好就放了她,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要是敢伤害她我就加倍奉还。”
话音刚落,柯震就抖出一把匕首,堪堪钉在了基仔的耳朵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