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看着她,清隽的眉宇间划过伤痛,他哑声道:“潸潸,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们真的要分开各过各的日子吗?”
潸潸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这不是早就做好的选择吗?陆湛,你看清楚了,你娶的人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更应该清楚她的病情,你现在有什么立场在我这里说这些?”
他们只顾着说话,并没有发下天花板上正有个摄像头对准了他们闪烁着红光。
陆湛烦躁的扯扯领结,“潸潸,这都是莫清苒她逼得,她根本就是个疯子,我已经受够了她。”
“陆湛。”潸潸打断他,“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难道你和她上牀也是她逼的吗?够了,不想听你那些龌龊的过程,你难道不懂吗?是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把我们都毁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你已经成年,你该为自己所做的承担责任。”
潸潸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很不舒服,她没有后悔过为陆湛所做的一切,甚至都没有怨恨他的辜负,自始至终,她都觉得她欠他的,不,是自己爸爸欠他的,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陆湛的表情越发阴狠,双眼迸出寒光让潸潸觉得陌生,他上前一步,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陆湛,你要干什么?”潸潸呼吸困难,她挣扎着去掰陆湛的手。
陆湛的手是拿手术刀的,一向很稳很有力。
他笑了,笑得冰冷没有温度,“何潸潸,你是爱上江逾白了吧。很好,很好,是你逼我的,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陆湛,别做傻事。”潸潸不清楚他会做什么,但是他眼睛里闪动着疯狂的光芒,骇人心魄。
“你说要是在婚礼酒店的休息室新郎和新娘的大嫂发生点什么,别人会怎么看?”
潸潸脸色惨白,“陆湛,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陆湛咬着牙一字字的说:“我不在乎,十年前我已经毁了一次了,不在乎第二次。”
这句话给潸潸带来的震动太大了,她脑子就像一个小容量的移动硬盘被过度塞进了大容量的东西,乱成一团糟,甚至连陆湛的大腿硬塞到自己的两腿间也没有觉察。
“陆湛,你都知道些什么,你说呀?”潸潸双眼泛红,她紧紧的抓住陆湛的手。根本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离着真像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但她却没有勇气和胆量去捅破那层纸。
疼痛似乎让陆湛清醒,他目光有一瞬的慌乱,大声说:“难道不是吗?十年前大火烧死我父母,让我重伤失去记忆,这不叫毁又叫什么?”
几不可见的,潸潸长吁一口气,就在刚才她以为陆湛什么都知道了,现在看是自己多心了。
这层心放下才惊觉自己的危险处境,潸潸推了陆湛一把“你放开我。”
“我会放开你的。”陆湛伸出舌尖在她下巴上舔了一下儿,然后一口咬在她的颈侧。
他咬的很用力,舌尖上满是腥甜的快意,按在她腰间的手几乎下死力的勒紧。
“陆…。。湛,别…。。让我恨你。”
陆湛猛然放开她,潸潸跌坐在沙发上大口的呼吸,同时,因为愤怒剧烈的颤抖着。
陆湛伸出舌尖示威性的舔着嘴唇上的血迹,“你的滋味还是记忆中的那么好。”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湛走出去,潸潸浑身冰凉,似被抽干了力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潸潸扶着沙发才站起来,她走到镜子前,抻着脖子一看,果然已经留下痕迹,血迹染上了白色的丝绸领子。
潸潸皱眉,幸好这件衣服是高领窄肩的设计,只要不仔细看倒也发现不了什么,仔细的整理了仪容,她才慢慢的走出去。
婚礼已经开始,她忙躲在角落里,四周慢慢黑下来,只远远亮着仿佛星星一般的小灯,大大的灯光打在新娘身上,江逾白挽着她的手臂一步步走向陆湛。
陆湛面带微笑满眸深情,在灯光下,他面如冠玉眉目清朗,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戾气。潸潸眉头一跳,这样的陆湛让她觉得危险,心中隐隐生出不安的感觉。
冗长的仪式潸潸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她的眼睛一直追寻着江逾白,现在她很需要他坏脾气的吼她“瞎操什么心,一切有我。”
好容易得了空,她拽住江逾白的衣角,小声说:“江逾白,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逾白拍拍她的脸:“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别跟着我应酬了,找丝丝玩去。”
潸潸很急切,小脸皱成一团,“江逾白,我真的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