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去搂他的腰,往他怀里蹭,“秦恕,我最喜欢你了!我一定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岳金銮闻着少年襟前的淡香,眯眼想——
这么讨好的话,应该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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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殿里今日没有焚香,只有一股冷丝丝的涩气。
秦恕打开算术题册,揽起长袖徐徐研磨。他手指长而匀称,拈着墨锭,黑白分明,衬得他指如玉质。
岳金銮抱着袖炉,站在台阶上絮絮叨叨的数落画脂,“以后见了三皇子就像见到我,你要毕恭毕敬的行礼,心里不能有一丝的不恭敬,要想着,三皇子是风,三皇子是雪,三皇子是雷霆也是雨露,更是光!!!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对他以下犯下逾矩僭越,我就让你没有好果子吃,听见没有!”
画脂肿着脸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三皇子是光!”
“这就对了!”岳金銮满意的挥了挥手,“好了,你去扫茅厕吧。”
她哒哒哒地走回殿里,颈上围着的兔皮白毛领子跟着抖了抖,只差一只圆不溜秋小尾巴,她便是个兔子精了。
桌上放了杯热茶,岳金銮赶紧取来喝了一口,被香的打了个激灵,满足地抱着小杯子长叹一声。
“好好喝呀,秦恕,你在里面放了桂花吗?”
秦恕头也不抬地“嗯”了声,往砚中添水。
二人倒是默契,一人倒茶,一人饮茶,谁也没有问,那杯茶究竟是给谁喝的。
岳金銮绷直了足尖,猫一样伸了个懒腰,才走到秦恕身边,好奇地看他书桌上的摆设。
没什么值钱的物件,瞧着却意外的舒服好看。
岳金銮把玩着他的竹笔,伏在书桌上,仰头看着秦恕睫毛轻垂的弯度,他的睫毛又长又密,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根,“你别生气,那个宫女我帮你罚了,我罚她去给你扫茅厕,刷恭桶。”
秦恕指尖一滞,“不用了……”
“什么不用呀,你别不好意思,欺负你的人就该受罚!”岳金銮道。
秦恕抬手,砚台中墨色浓郁,已然足以蘸取写字,他放置好墨锭,撩清水洗手,淡声道:“岳金銮,你若是将惦记人家恭桶的心思分一半放在算术上,也不至于茫然至此了。”
岳金銮忽然有些无言。
算术题很难,秦恕看过一遍,兀自在另一张纸上写了答案,却不肯往题册上写。
岳金銮够着眼睛想去看答案,却被秦恕用笔杆轻敲了一下头,“不许看。”
岳金銮抱着头,委屈道:“你不把答案给我,我怎么誊抄上去?”
秦恕坐在她的对面,手上的书卷字眼密密麻麻,岳金銮一个也看不懂,“谁说我要你誊抄了,今日若借你抄了,这题你永远学不会,自己写,不会的我再解析给你听。”
岳金銮蔫了。
她只好继续研究那个老鼠打洞的问题,越想,越觉得画脂的答案很对。
就是应该灭鼠,这好好的老鼠打什么洞,害得她在这儿生不如死,问题的源头就出在老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