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往出现在受伤过重的妖精身上,换个简单点儿的说法就是被&ldo;打回原形&rdo;,想也知道这是多糟糕的情况。
而现在彼得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要强制变形了?!
一家三口扛着差不多是半昏迷的彼得一路紧赶慢赶冲到了森林深处,周围擅长制造幻境的妖精们也飞快的赶过来布置,给即将造成的大动静做好掩饰。
&ldo;我想你说的没错,女儿。&rdo;蜘蛛爸爸眉头皱的像个老头子,&ldo;这恐怕还真是生长痛。&rdo;
&ldo;啊?&rdo;塔拉一刻不敢停下输送妖力的动作,就跟失血病人吊血袋似的,她现在就相当于那个血袋。
&ldo;是我们想简单了,&rdo;蜘蛛爸爸的神情很是愧疚,&ldo;我们光想着彼得才十来岁,不会有什么问题,可那是人类的十来岁,所以……&rdo;
&ldo;所以他转化成妖精之后其实也是即将成年的状态,&rdo;蜘蛛妈妈接了下去,&ldo;他等于是从刚出生的幼崽直接快进到了成年期。&rdo;她低低叹了口气。
&ldo;那现在怎么办?&rdo;彼得的脸色每白一分,塔拉就要跟着倒抽一口凉气。
&ldo;呃,理论上来说,他只要把这段忍过去,就没什么事了。&rdo;蜘蛛爸爸自己话说出口都心虚。
可是你看他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啊!
好在这段生长痛比他们所想象的都要短很多。
彼得很快就脱离了人形,红蓝色的烟雾跟原地炸了个信号弹似的。
烟雾越升越高,几乎达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塔拉仰头看着,丁点儿要闪避的意思也没有,像是完全不担心被凭空伸出来的蛛腿戳中脑门。
头铁的不只是她,蜘蛛夫妇也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抬头。至于周围其他吃过蜘蛛精变原形苦头的妖精们则是快速的溜远了。
就算他们扛得住十级地震,那也不代表着他们乐意去刚那十级地震嘛。
在蛛腿落下来的前一秒,塔拉侧身避开,又立刻顺着腿攀了上去,目的地很明确‐‐彼得的头。
她在彼得背上一溜小跑,笔直的朝着头顶跑:&ldo;彼得,彼得?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rdo;她敲了敲彼得的头。
为了避免彼得壳太硬感受不到,塔拉还专门加重了点儿力道又敲了一遍。
敲得彼得眼冒金星,腿晃了晃,险些没一头栽下去。
&ldo;塔拉,别敲了别敲了,我听得见。&rdo;彼得赶紧出声,生怕女朋友再给他来一下。
塔拉揉了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说话都怀疑能在自己耳朵里听见回声:&ldo;……哦,亲爱的,我想你需要稍微控制一下音量。&rdo;
她甩甩脑袋,像是想把耳鸣直接甩出去:&ldo;你知道的,你现在个头可不小。&rdo;
彼得新奇的四下望了望,这种脚踏实地又居高临下的感觉可还是十来年的头一遭:&ldo;好神奇。&rdo;他听上去确实努力压低了声音,起码听着勉强像是在正常的交流音量了。
塔拉没接他这个话茬,前倾着身子,探了个头到彼得眼前:&ldo;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rdo;
彼得乖巧的摇了摇头,又在意识到女朋友正趴在自己头上的瞬间僵住了动作:&ldo;我感觉很好,&rdo;他一板一眼的回答,&ldo;已经完全不疼了。&rdo;
&ldo;而且其实也不是很疼,&rdo;他补充了一句,试图让塔拉更放心一些,&ldo;我都快忘记刚才发生什么了,真的,只是有一点点疼。&rdo;
&ldo;……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rdo;塔拉从他头上翻下来,在前腿上来了次缓冲,蹦会了地面。
&ldo;我是不是不能乱动?&rdo;彼得说不乱动,还真是一条腿都没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ldo;……这是我造成的?&rdo;
&ldo;唔,只是倒了几棵树而已。&rdo;塔拉不在意的摆摆手,&ldo;常规操作。&rdo;
你管这叫几棵树的吗?彼得看着这一片七倒八歪,堪称地震叠加台风的现场,陷入了沉默。
之前跑远了的又溜了回来:&ldo;小家伙别担心,老树挥挥手就能给这片重新长回来,你随便折腾。&rdo;
被叫老树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健壮男人,笑声就和他的体型一样洪亮爽朗:&ldo;难得有机会活动活动,小家伙你可别这么束手束脚的!&rdo;
这是只树妖,算起来其实是这片林子长辈里最年轻的一个。别看他一天到晚胡子一大把,仿佛很沧桑的模样,年纪说不定还没他的根须多。
他是在林子里妖怪们陆陆续续搬进来之后,才逐渐开的灵智,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多亏了这一大帮子外来的家伙。
这片林子严格算来其实是他的林子。树妖们划分领地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这一片林子只有我开了灵智,那这一片就是我的了,维持生态平衡等等就都是他的责任。
&ldo;老树你不厚道啊!&rdo;旁里有妖精调侃开了,&ldo;那我们变形的时候,可没见你对咱们这么热情啊!&rdo;
&ldo;可不是!诶哟哟,老了遭人嫌咯,还是幼崽们吃香,我要是再年轻个一千来岁……&rdo;说话的这人立刻就被嫌弃的打断了。
&ldo;一大把年纪了在这儿白日做什么梦呢?崽儿都好几窝了!&rdo;
说话的一个比一个看着年轻,男的帅气女的漂亮,甚至还有个语气老气横秋的长了张肉嘟嘟的娃娃脸,身高都能被划归到萝莉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