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一笑,神态轻媚,同样极尽讽刺。
可恶!
樱劲力蓄发,朝她猛地一挥拳,风掀衣袂,直袭面前的女子,葵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下一瞬,拳在离她面颊一寸之处停滞住,铁链紧勒手腕,伸展到了极限,奈何移不上前半分,樱不甘地攥紧拳,指甲刺入掌心,身体也因极力忍受着噬咬的痛苦而颤抖起来。
突然,咸腥窜至喉咽,一口鲜血咳出。
注视着一地刺目的殷红,脑中不禁闪过佐助满脸血痕的模样,心脏又是一阵绞痛,几乎提不上气来,这种感觉简直比自剐双眼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折磨、痛苦、蛊虫、牢笼这些她统统不在乎,直至这一刻仍陷自责,难以平复,现在佐助伤情未卜,她更不可以死在这里,绝对不可以!一咬牙,樱闭上双目,待睁开之时,眼中的悲愤绝望已不复见,眸光一挑,看向葵,她无动于衷地一笑:&ldo;你的虫子就这点能耐吗?不痛不痒而已……&rdo;
触到她决然的目光,葵怔了一怔,同时,狭长的美眸中划过一丝狠辣。
&ldo;虽然蝎大人叮嘱过不可以让你受伤,但我偏偏是一个记仇的人……&rdo;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葵摇了摇头,随后肆妄地纵声而笑:&ldo;这个就算是回敬你曾经的无礼……&rdo;
说话间,纤指轻拨,划过她的脸颊,颈窝,沿着铁链一点点游移,末了,她恍若无意地背过身去,置下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虫,樱顿时一怔,眼见虫身逶迤逼近,她只得费力地向后缩去,却无济于事,直至碧绿的瞳孔中映现出一个诡异的黑影,并逐渐放大……
&ldo;让我的宝贝尝尝你的血液内脏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rdo;
话到此,葵止了笑意,衬着轻晃的烛火,一张美艳绝伦的容颜半隐于黑暗之中,狰狞而慑人。
蛊虫几乎是眨眼间钻进了皮肤,樱重重地哆嗦了一下,想要挣扎脱离这般困境却使不上劲,那剧痛如万蚁噬心,从皮肉蔓延至骨髓深处,无孔不入,一遍遍撕扯着,提醒着……
她还活着。
&ldo;啊‐‐&rdo;
痛苦扭曲了她的表情,声声凄然响彻这片天地,仿佛要将这心肺生生撕裂。
室外,雨势密集,仍掩盖不住这骇人的悲吟。
哗‐‐
一阵朔风旋地而起,绝寒四溢,心头倏地一跳,樱兀自打了个寒噤。
门口凭空出现了一抹颀长的人影,烛火飘忽,长长地投在地上。
默然片刻,便依稀听得一人不带任何起伏的声音传了过来:&ldo;你对她做了什么,葵。&rdo;
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那道人影完全遮挡了眼前的光线,樱才将头抬起,四目相汇,她浑然一怔。
眼前,男子长身玉立,白衣皓净,半副面具遮住了容颜,独留一双清冷的眸子在外,衬着烛火,焕发着摄人的光芒,那目光梭巡在她身上,宛如刀锋一寸寸地刮过皮肤,冷得她全身僵直。
过往一幕幕的残像如翻江倒海闪过,在水之国偶然撞见的白衣人,木叶住院部送汤的神秘男子,如果猜的没错,在她被傀儡术控制与佐助对战时,利用时空间忍术带蝎离开的人也是他,思绪百转,迷局渐开,不由怒从心生!
这一切都是他预先谋划好的吗!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
樱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ldo;无月大人……&rdo;葵欠身而起,在眼神接触到该男子时,当即多了一分敬畏:&ldo;刚才只是小惩大诫,属下从未想过要她的命。&rdo;
&ldo;从未想过?&rdo;无月回身,看着她,微眯的眼中似有寒冰正在凝结,&ldo;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赤砂之蝎在打什么主意,我说过要等到那双眼睛变得更好的时候再取,而不是现在!&rdo;
此番话一出,樱愤而攥紧拳,铁锁在她手腕上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ldo;原来一切是你在幕后操纵……&rdo;
她阴鸷着眼,恹恹地生出切齿的恨意。
&ldo;不错!&rdo;看到樱这番表情,无月倒是凝出微许欣赏的目光,这么一个女子,腹背受敌,他竟没有在她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胆怯,是无知还是无畏,他颇为有趣地睨着她,开口道:&ldo;普通的女人面对虫噬的极刑早已失去意识了……&rdo;
轰‐‐
厉喝的同时,一记重拳径直朝着无月轰出,快如疾电,叫人来不及反应。葵当场呆立,脸上布满惊诧,她浑未料想刚才还被蛊虫折磨的气息垂绝的少女竟然自己挣开了一条铁索,不仅如此,她还留有余力出拳打中了无月。
思及此,葵不由得眉宇紧锁。
&ldo;混蛋……我可不是普通的女人……&rdo;
耗尽了体力,双膝及地,樱伏在地面重重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