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仙桃,花生,绶带鸟,意欲长寿。
贺老太太居中而坐,大厅人不多,但气氛轻松,几个少女一脸好奇,徐静淞心想,这应该就是贺彬蔚的几个庶妹。
一翻圆脸嬷嬷迎了上来,笑意盎然,「老奴姓冉,在老太太身边服侍,见过三爷,三奶奶。」
徐静淞一笑,「初来乍到,还请冉嬷嬷多多提点。」
「老奴不敢,三爷,三奶奶里面快请。」
徐静淞挺着背走进去,皇商虽然是商,却是最高级的一等,介於官商之间,这要有能力的,也能把女儿嫁入官家,之所以娶她,因为她命格七两,是金兔命,据说能帮夫,贺家想让贺彬蔚走官路却没背景,只能求迷信了。
为此,徐静淞更加知道自己得好好表现,得符合贺家的期待,这才能留下一个好印象,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好的印象也是。
贺老太太前面的垫子已经放好,徐静淞跪下,接过装了茶杯的盘子,双手往前,「孙媳妇见过老太太。」
旁边一个老嬷嬷连忙递过一个匣子,程嬷嬷上前接过。
贺老太太放下茶杯,「快些起来。」
「谢老太太。」
贺老太太审视徐静淞,昨天玉琢闹那一出,她当然知道,她也很惊讶玉琢平日聪明,怎麽大事这样糊涂。
听闵嬷嬷说是三奶奶让人把朱娘子带过来让她发落的,她一时之间又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办,主人家大婚闹事肯定要罚,但玉琢到贺家後一直是由朱娘子照顾,两人情同母女,朱娘子更是处处给玉琢拿主意,这一罚不就罚掉玉琢一只臂膀了吗?弟弟就只剩下这个血脉了,想起两人一起长大的种种,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让玉琢受苦。
这个徐静淞是金兔命,这点好,但想到她是大媳妇杨氏找来的人选,将来肯定亲近杨氏这个婆婆,疏远自己这个太婆,又觉得不太舒服。
玉琢只是出身不好,但人品相貌各种出色,配彬蔚绰绰有余,就媳妇杨氏一直说,彬蔚要走官路,可不能要个没有娘家的姑娘当正妻,将来同僚问起可不好听,然後儿子也站她那边,真是气死自己这个老太婆。
现在看看,要说貌美,玉琢绝对先她一步,要说聪明,那也未必,一个商户的女儿能聪明到哪里去,又不像玉琢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本来就该当正妻……哎,有了!
於是笑吟吟的说:「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委屈你了。」
徐静淞心想,老狐狸,这种事情应该你知我知,大家装没事,现在在众目睽睽揭出来以定没好事,於是也笑着说:「姜姨娘没事就好,大夫说脉象很稳。」
她也不是糊涂到只顾自己春宵,昨晚贺彬蔚尽兴,两人一起洗完澡後,马上把闵嬷嬷叫进来,问大夫来了没,怎麽说。
闵嬷嬷一脸不屑,「大夫说脉象好得很,大概是姜姨娘忧虑过甚,这才觉得不舒服,让她躺两天再吃几帖药,三奶奶不用担心,姜姨娘身子没事。」
庆幸自己睡前有那麽一问,不然就要被问嘻住了,姨娘肚子疼,主母却没继续关心下去,那是主母失职。
果然,贺老太太见她居然答得出来,颇为意外,想想,又道:「你既然已经是朗霞院的主母,朱娘子也算你那边的人,扰了这麽重要的日子,就交给你发落吧。」
哎唷,这老太婆还真不拍死她不甘心哪,朱娘子是她老人家赏给姜玉琢的人,她这孙媳妇怎麽发落,都是打老太太的脸啊。
於是笑说:「姜姨娘既然自己住在赏星阁,那孙媳妇也只能勉强算半个主母,朱娘f自作主张之事,交给姜姨娘发落就好了,毕竟跟朱娘子相处日久,由她说话最恰当。」
嘿,想害我,我把火球扔给你侄孙女,让姜玉琢发落,看她怎麽办?
明明老太太一个罚月银或者罚禁足就可以的事情,非得闹,看来这贺老太太跟及。k琢灾然是姑祖母跟侄孙女,一样喜欢没事找事。
一个老姜氏,一个小姜氏,都是麻烦人。
不过才嫁进来贺家一天,徐静淞已经无比佩服自己的母亲,她出生十五年就没看五房院子着火过。
贺老太太两次想刁难徐静淞都被挡回来,有点不高兴,但又找不到理由继续发作,只好说:「行了,去跟你公公婆婆敬茶吧。」
呵呵呵,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小姜氏麻烦,老姜氏也不安生,她现在万分企盼贺彬蔚不要太糊涂,前生命短,她这辈子想好好过。
徐静淞在贺有福,杨氏前面跪下,「媳妇见过公公,见过婆婆。」
贺有福倒是很满意,金兔命呢,公主都没七两重,有这金兔妻在旁边,彬蔚将来的官路肯定走得开阔。
杨氏也很满意,自从去年老太太装病逼得蔚哥儿收了姜玉琢,她就觉得自己被将了一军‐‐原本她也是想装病让蔚哥儿收了侄女杨柳梢,没想到老太太先倒了,老太太都病了,她总不能装,就这麽躺了几天,蔚哥儿就退让了,早知道她就先病,老太太总不能在她倒下後接着装。
这徐家四姑娘真的挺好,落落大方,而且是她亲自说来的,将来肯定亲近她这婆婆,哪像姜玉琢,仗着老太太都不把她这大太太放在眼底,蔚哥儿收了房,也不过来雨恩院讨好问候,净往老太太住的满福院那边去,真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