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他神色平静,倒是有些诧异:“皇后倒是越发显得沉稳,哎……称得哀家愈发老咯,也是时候把身上的担子交给年轻人了。”
谈彦哪里有表面上展现的平静,只是不想输人又输阵。
他对陈氏没有多深的母子情谊,毕竟相识不到一个月,相处的时间还不够一天。
但陈氏于他而言,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是一天责任。
养她,敬她,奉她。
陈氏一个弱质女流被挟持,怕是受了不少罪。
谈彦心中担忧,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太后。
只是太后这话,究竟又是个什么意思?
今天难道不该是用陈氏的性命来威胁自己放弃凤印的么?
萧贵妃上前,她的双眸像一簇燃烧的火苗,直直地盯着谈彦的脖子。
谈彦不自在地耸了耸肩。
他中午梳妆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脖子像被狗啃似的。
惨不忍睹四个字都不够形容。
还被红缨和两个嬷嬷取笑了好久。
正在辰寰殿与大臣商议事情的迟聿,突然打了个喷嚏。
心想,难道是皇后想我了?
萧贵妃眼毒,即便谈彦穿了高立的衿领,还是从边沿看到了密密的红痕。
她刚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唇抖得厉害:“皇后,听闻昨夜栖凤宫燃香了……”
说起这个就尬,谈彦浑身都在疼,尤其是菊花。
强作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萧贵妃喉咙梗了梗,声音有些喑:“我……入宫六年,第一个,入太子府……与,他是结发夫妻……我……”
等等,怎么突然就要哭了,这剧本不对啊。
谈彦看着她瞬间通红的双眼,怔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萧贵妃是个精明能干的精英御姐。
没想到会看到她如此悲情脆弱的一面。
结发夫妻,这四个字……
莫名的,谈彦竟然觉得喉头有些堵塞的酸。
太后拍了拍贵妃的手,半敛了眼。
轻轻道:“哀家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当然,皇后可能觉得哀家这般做法不是在求人。”
谈彦越发疑惑,但面上镇定十足:“太后有事请讲。”
太后将那枚莲花玉佩缓缓地放到了谈彦的面前。
“如果不是昨晚燃香,哀家也犯不着这么急就跟你摊牌,你说吧,你是如何让皇帝碰你的。”
太后拉着萧贵妃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充满了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