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了,只求陆小四还是做个人吧,看在她娇弱无力的样子暂且给她留给活路?
作者有话要说: 赵如意:救命!陆公公想拿“刀”杀人
第7章装晕(捉虫)
地上的女人如同一朵脆弱的花枯萎凋零,仿佛轻触一下便会化作吉光片羽的泡沫消融不见。陆问行的心在她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紧紧揪住,每次呼吸都一抽一抽地疼。他很快镇定下来,嘴角勾起残忍地弧度,讽刺道:“赵如意!你还当咱家是傻子呢!装晕这一招你曾在咱家这儿用了多少回?”
说罢,他走过去,抬起脚,准备去碾踩地上葱白一般细长的指尖。
赵如意趴在地上,嘴角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动。
你说这陆小四,怎么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怎么就这么了解她!这让她该怎么演下去?可若是就这么站起来再给他溜须拍马的话,她一定死得很一言难尽。是以,她只能故作浑然不知,如同一只咸鱼一样安详躺尸。
陆问行的鞋底已然触到她手指的骨节,赵如意甚至能感受到待会儿蚀骨一般的疼痛。可是,那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陆问行的脚步声反而渐行渐远。赵如意眯开一点缝,只见他板着一张苍白过分的脸,拉开房门,嗓音略有些低沉:“张耀宗,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见他转身,赵如意立马闭上眼。陆问行把话说完,便又慢慢地走到赵如意跟前,在她瘫倒的地方蹲下身子。
然后轻轻探出手
赵如意脊背上的汗毛尽数竖了起来,这是杀人后还要补刀?这是谁教他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法啊喂!还能不能给她这只可怜的咸鱼一点儿人权?
陆问行冰冷的手指触到赵如意的胳膊,冷的她几乎快忍不住打颤,接着他的胳膊往前一兜,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陆问行的胸膛有些瘦削,靠上去略显文弱,许是做太监的早年入宫时伤了根底,身体总是冰沁沁的。赵如意被他抱在怀里,又惧又慌,生怕他发现自己乱颤的睫毛,于是乖巧地窝在他的胸口,如雷的心跳声却透过那具单薄的身躯传递到她的耳中,每次跳动,弄得她的心跳声也乱了节拍。
他把她抱着是要去哪?听皇宫里的宫女说,像他们这种权势滔天的大太监,院里都有一两缸销骨水,陆小四这不是要把她丢进去毁尸灭迹吧?有有必要这么狠的吗?她现在从他怀里翻身下来抱着他大腿哭诉求饶还来得及吗?要么大不了让他拿“刀”杀一杀嘛好歹给她留条小命儿啊。
陆问行终于停下脚步,赵如意的眼泪也已经蓄力待发,正要鼓起勇气抱他大腿的时候,整个身体突然陷在一片绵软中,熟悉的香粉味扑面而来,扶平了她每一个跳跃且毛躁的神经末梢,赵如意却不敢太早放松下来,这人都到床上来了呢,陆小四的“亮剑运动”还会远吗?
她警惕了又警惕,脑海中的那根弦紧了又绷,然而物极必反,事物到了极限竟开始疲软,赵如意脸颊蹭了蹭软乎乎的枕头,彻底睡了过去。
陆问行呆呆地看着自己这双手!他刚刚竟无意识地将她抱上了床!这种女人这种薄情寡义、水性杨花的女人!
幸而张耀宗请的太医来了,在陆问行懊恼、阴沉的脸色中,太医颤颤巍巍给赵如意请了脉,然后哆哆嗦嗦地望向陆问行。
陆问行声音冷的像冰渣子:“她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可需要用什么药?”
太医抖得像个鹌鹑:“姑娘没病就是累极睡着了”
“哈!”陆问行直接气笑了。这赵如意当真是有泼天大的胆子,竟孤身入狼穴来睡觉来了?合着,她是吃定自己不敢拿她怎么着是吧?
“都给咱家滚出去!”
陆问行气的胸膛一鼓再鼓,左右环顾,拿起一把剑,隔空朝赵如意比划了一下,觉得不趁手又丢下,又拿起个茶碗,欲要砸过去,又觉得用前朝汝窑珍品的瓷器砸她,算是侮辱了那物件,索性径直走过去,一脚孤注一掷、凶狠残恶地踹了过去。
赵如意安详地熟睡着,大抵是太舒适,绯红的脸颊又蹭蹭了柔软的枕头。
陆问行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突如其来的疼痛差点然他站不稳。适才,他一脚猛踹过去,脚的小拇指磕到踏脚上,疼的他额上冷汗直冒。
“张耀宗!”
“干爹!”张耀宗十分狗腿、殷切地推开门,却看见干爹抱着脚疼的在原地直跳:“快把太医给咱家拉回来!”
“是!”
张耀宗正准备转身,陆问行又是一阵怒吼:“你一个人出去作甚!还不把咱家一并给搀扶出去!”
这些吵闹都没惊醒赵如意,这些天她在那破院子里刷恭桶,睡得是死板脏乱的大通铺,一到夜里还有人打鼾,弄得她好久没睡一个好觉了,如今躺在绵软舒适的床上,她睡得要多好又多好,醒来的时候瞅见屋外的天色,约莫是傍晚。她有些饿,揉着肚子下床。
屋内静悄悄的,陆小四不知到哪儿去了,赵如意赤着脚在屋里四处翻找,什么吃的都没发现。一时之间,竟有些气闷。
你说这陆小四这么努力地往上爬他到底图些什么啊,也不见他搜刮民脂民膏,难道说他单薄、阴沉的外表下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赵如意想到那样的陆小四,不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