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茨不让景澜走了。
他每天都会准时给景澜准备早中晚餐,但不会跟景澜说一句话,晚上解决生理需求时,也是一语不发的跟她拥吻,然后快速进入正题。
就像报复,整天板着那张脸。
他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西方艺术家手下一座冷峻的雕塑吧?装模作样,景澜一眼看穿他的孩子脾气。
在早晨,只有他们两人的餐桌上,景澜吃了一口面包,再喝了口热牛奶,试图让他开口说话:"你不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你不怕我真的是来杀你的地下分子?"
舒尔茨面无表情,被毒哑似的,硬是不出声,默默把蓝莓果酱涂在面包片上,就要张嘴吃掉时顿了一下,然后重新放在盘子上,用刀切开一半,叉给景澜。
"我不爱吃蓝莓。"景澜声音高了点,有些得寸进尺了,"我要草莓味的。"
舒尔茨一言不发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瓶新的果酱。
还真有草莓味的。
他又把一块吐司面包抹上一层果酱,整片叉给景澜,那片涂着蓝莓果酱的吐司,自己张嘴吃掉了。
"少校先生,我真是来杀你的。"景澜恐吓他。
舒尔茨面不改色的嚼着面包,全吞下去后,对她扯了扯嘴角,突然龇牙咧嘴。
景澜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他还是没说话。
早餐吃完,跟平时一样,默默收拾餐具。
景澜漫不经心道:"以少校先生的脾气,也不知道丽丝小姐嫁给你之后,能不能容忍得了你。"
这回,舒尔茨重重哼了一句,一怒之下把餐具全洗了。
经过几日的理智思考,他相信她不是什么地下组织的一员。哪个地下分子杀了德军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十条命都不够在广场上枪毙。
只是这其中缘由,有待他的考察。
终于,在晚间,他们共用一个被窝时,也得亏景澜一个暖心的拥抱,他用寒冰堆砌起来的心墙被她融化。
"那晚,我派出去的士兵跟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舍得说话了?"景澜不急不忙,声音轻如棉絮,自背后,下巴抵在他肩头,手臂绕过他的腰间,抱住。
舒尔茨又是哼了声,连着胸腔都在回响。
景澜一手使劲捏他的鼻子,撒气似的:"哼哼哼……鼻孔就要朝天了。
舒尔茨没阻止,就这么被她捏着转过身去。鼻头掐红了,景澜才满意的松开手。
舒尔茨故意给她发泄的,见她闹够了,就说:"快跟我说。"
景澜把那晚事情的过程讲给他听。
士兵背叛了他,从中作梗的人可想而知是谁。
舒尔茨叹了口气,却无可奈何。他的二叔果真对一个女人下毒手。
他抱着她,低低道:"那个士兵是二叔派遣过来给我的,他警告过我,不许我与你往来,我没想到,他会做到如此地步。"
景澜说:"他也警告过我,我们都没听。"她离开他一些,对他笑了,"可能你二叔也没想到,我不仅没被杀,反而把那个士兵给解决了。"
"所以他才会想闹大这件事,冠你罪名,抓你出来,好除掉你这个祸患。"舒尔茨眉飞色舞的,"哼哼,得亏我把这件事压下了,不然你铁定被那一群盖世太保抓走。"
景澜无语的扯了扯嘴角,"我沦落至此,都是因为你。"
舒尔茨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