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王爷望着端立于廊下的杨舒,十分惊讶,“你可知,陛下给你赐婚是为了什么?”
杨舒沉吟着开口,“想必是为了打压惠王一家。”
“不错,”戴王爷脸上的欣赏之色一闪而逝,复又变得严厉起来,“所以,你要认清自己的处境,离府在外一旦有不测,就会让陛下的筹谋落空,整个戴王府都会变成陛下的眼中钉。”
“孩儿明白。请父亲放心,孩儿寻得名医外出去治病,正是为了养好身子迎娶陈小姐进门,也是为了今后好好辅佐在父王身侧。”
“嗯,你知道分寸就好。”戴王爷不再理会,负手穿过长廊走远。
杨舒望着戴王爷离去的背影,连连冷笑。
待准备得当,杨舒带着零星一点人手,踏上寻宝的旅程。
寻常的马车出行格外颠簸不适,可杨舒是个断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人。
他乘坐的这辆马车内里宽敞,装饰豪华,各色茶点、水果一应俱全,杨舒坐在车内拥着手炉,时而品茗读书,时而犒劳自己的嘴巴,时而闭目养神,一路好不快活。
可同样在马车里的徐初雪却如坐针毡,她连一刻也不想和杨舒待在同一处,可杨舒偏偏不让她骑马,必须得待在马车里。
“为什么不能去外面骑马?”
“你一个农家女,还会骑马,也是林风教你的吗?”杨舒拿着一块花生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徐初雪。
徐初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杨舒笑吟吟开口,“让你在马车里是为了保护你,盯着前朝宝藏的人可不少,我们现在出行必须得低调。”
徐初雪无奈地叹口气,暗道真是上了贼船。
好在,这一路打尖住店,杨舒都选最好的客栈,遇到当地的特色美食,也从不吝惜给手下花钱,徐初雪起先还拒绝杨舒的投喂,后来干脆直接豁出去,赚得口腹之欲再说其他的。
她觉得如今的生活倒是比她之前租住在村子里时,舒坦百倍。
可杨舒却不这么觉得,他常常叹息,这一路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每每会收获徐初雪的一个白眼。
直到某一日用饭时,杨舒用银针检查饭菜,发现餐里被下了毒。
他当即示意所有人离开客栈,可是已然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客栈里的所有人都把藏在各处的刀刃亮了出来,原来这家客栈里不管是做饭的还是吃饭的都是潜伏在这里的杀手,只等待杨舒他们一行人自投罗网。
短兵相接间,徐初雪发现这些人明显是冲她来的,好在她已身经几场恶战,临阵经验多了不少,此刻遇到危险已经是临危不乱。她一直没带武器,顺手踹倒一个杀手,把对方的长刀夺下,拿来御敌。
但她到底是收着力气,只用刀把人刺伤,并不取人性命。
杨舒那些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大概有五六人把杨舒牢牢护在中间,杨舒气定神闲地观战,仿佛眼前的厮杀和他毫不相关一般。
血腥气渐渐重起来,埋伏在客栈里的杀手全都倒了下去。
徐初雪瞥一眼杨舒,发现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位女子,正是前段时间给她治伤的胡医女。再一转眼,就发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许多王府护卫,竟比之前的护卫数量多了好几倍。
徐初雪心中惊疑不定,越发对杨舒这个人警惕起来。
杨舒将徐初雪的所有小动作和神色变换收进眼底,了然一笑,却并不打算给人解释。
他暗中养了许多人手,这些人并不是王府出身,只效忠于他一个人。离京时,不能直接把这些人手带上,否则平白惹来诸多猜疑,只能分开几路出发,后面再汇合在一起。
杨舒掏出一块方帕来,走到徐初雪面前递给她,徐初雪愣住,有些不明所以。
“脸上有血迹,赶紧擦掉,免得看了犯恶心。”
徐初雪冷笑一声,“嫌恶心就让我离开,以为别人多想在你跟前待着似的。”
杨舒不置可否,露出一个“狗咬吕洞宾”的表情将方帕收了回来。
胡医女却一脸不忿,“主子是好心提醒你,你竟敢不知好歹!”
徐初雪淡淡瞥一眼胡医女,“你们是他的奴才,我可不是。”她说完就毫不在意众人的脸色,径直离开了客栈。
不得不说,这帮杀手很会挑地方,这个客栈坐落于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距离下一个镇子最快也要半天路程。所以,这家客栈是往来商客必经的一处所在。
徐初雪猜测杨舒应该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