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曜醒了!
“启霄……住手。”
闻声,启霄震惊的瞪大双眼,丢了剑,三步并作两步,飞似的俯到床边。
“王爷!”启霄惊魂未定的看着萧景曜,原想碰他的脸颊,又觉着冒犯,只得紧紧的揪起他的衣物,“王爷,你醒了?”
“嗯。”
刚才那一遭对萧景曜来说,真算得上是在鬼门关里打了个来回,原本是一股子喉咙痒,他只着胸膛紧绷,像压着块巨石,便想拼命的挣扎,不知怎么变成了要人命的喘咳。
朦胧之间,他感觉有人在喂他喝一种味道奇异的东西,像是某种草药,他想拒绝,但又觉得那人毫无恶意,于是努力的配合着。
萧景曜看向四周围,凌凌乱乱的全是血迹、药渣、碎瓷片,一方帕子落在他的膝上,萧景曜动了动脚,那帕子无力的滑向地面。
萧景曜记起了喂药之人,“是王妃救的我。”
“那个毒妇?”启霄怀疑的皱起眉,“我要进门时,她拼命的阻拦,怎么会是她?”
萧景曜扶着启霄的手,将将坐直身体,“她人呢?”
启霄眸色一慌,向厢房内的角落看去。
段乐然已经从恐慌中缓了回来,但一时之间仍然不敢上前,缩在原地没有动,窗外昏黄的日光洒在她身上,看着分外可怜。
启霄自觉误会了王妃,跪在地上,如实交代,“王爷!启霄误会是王妃对您下了毒手,启霄罪该万死。”
话音刚落,他的额头重重的嗑向地面。
段乐然听得一哆嗦,嘴也打瓢,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罢、罢了,王爷没事就好。”
说罢,她沿着墙壁蹭了一圈,挪到门前。
萧景曜的目光追随着她,一动不动。
看着他被汗打湿的额发,段乐然忽然想起来,“对了!”
在给萧景曜诊脉时,段乐然发现那寒毒并不是一剂猛药,而是温和的慢性毒药,每当萧景曜受伤,它的毒素便会发挥作用,让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如果再这样发作几次,说不定真的会要了他的性命。
“那个毒——”
“系统提示:此时不宜说出真相。”
“说真相还用挑时间吗?”
段乐然不服气,心说,“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若无法按照系统指示行动,系统将给予相应惩罚。”
惩罚,惩罚,又是惩罚!
段乐然气不打一处来,她刚被启霄吓过,现下有点情绪反扑,不像再受任何人……或系统的压制了。
段乐然咬咬牙,还是决定说出真相。
“我开始以为王爷中的是普通的剧毒,然而。”
“系统提示:惩罚即将开始。”
“三——”
倒计时刚开始,便有疼痛爬上段乐然的小腹。
“这是一种慢性的毒药,看起来温和,但每次发作都有丧命的危险。可是如果对症下药,这毒……”
段乐然飞快的说着,到后面已经有些口齿不清,她只感觉腹中拧着个的疼痛,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置,她弓下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字。
启霄察觉她的不对劲,想要过去扶她。疼痛让段乐然说不出话,扑通一下躺在地上。萧景曜勉强下了地,从启霄的手中接过段乐然。
段乐然只觉得不停有人在击打她的肚子,一会儿撵,一会儿揉,像被一群人乱踩。
“二——”
她疼的流下胜利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沿着脸颊向下流,一刻不停的喘息着。
小小的身躯如同狂风中的树叶,抖个不停,额头上全是汗珠,面色苍白憔悴,即便这样,她还是睁着一双充满水汽的眼睛,努力的看着萧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