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小姑娘要被带走,少年噗通一声跪下,“娘,求你了,不要卖掉小妹……”那声音里的乞求听的人心碎。
是他,江楠猛的想起来了,是那天晚上卖河灯的少年。
那妇人说道,“迟早都要嫁人的,早嫁晚嫁不都一样。”
“可小妹才十岁,以后我在家里不吃饭了,求你留下她!”
“我已经收了人家的三十两银子,你拿出三十两银子来,就留下这赔钱货。”
“我……”他想说我去挣,可三十两自己一天都不一定能挣到十文,心里的绝望蔓延四肢,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这三十两我出。”江楠在旁边听着实在忍不住了。
那边的几人都看向她,她走向拉着小姑娘的那人,“三十两银子我给你,人给我。”
“不行,我们都过契了,人我已买下,四十两,一分不少。”
“坐地起价,你是哪个牙行的?有没有在官府报备过?”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四十两,你买还是不买?”
“看你样子不像牙行的,只有在官府登记的牙行才可以买卖人口,否则除非本人自愿,不然他人私自贩卖人口是重罪?”
江楠本来就是诈一下,没想到他避而不答,反而催促自己,让她一下觉得有猫腻。
“你……”
“三十两,一分都不会多,要么见官,要么成交。”
“行,算我倒霉,我认了。”
“春儿,给钱!”她说完好一会,春儿都没动,她回头看,只见春儿尴尬着一张脸。
“愣着干什么,掏钱给他呀。”她以为她是不愿意自己白花三十两银子。
没想到春儿支支吾吾的说,“小姐,我们出门只带了三十两,刚才买了东西,现在只有十五两了。”
“……”江楠扶额,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吗?
“大哥,你看要不十五两能行不?”
那人听到这话,“原来是个吹牛的,戏弄老子了,没钱还在这里装好人。”
“我只是出门着急,没带那么多钱,要不你跟我去府上取?”
“没钱就滚一边去,别在这里耽搁老子的事。”
“你说话客气一点,我家小姐会没有三十两银子吗?”江楠一把拉住春儿,你家小姐这会是真没有三十两银子。
“还小姐了,我看就是哪家巷子花楼出来的。”说完就要拉着那小姑娘走。
只是没走两步,就听见杀猪般的叫声,几人没看清她如何出手的,看见时,她抓着那人一只胳膊向后折着,脚踩在小腿上。
“姑奶奶,我错了,不不,小姐,我错了。”
“嘴巴能放干净不?”
“能,能,我错了,大小姐你说十五两就十五两。”
江楠松开他道,“春儿,十五两给他。”春儿又没动。
“不会又……”
春儿点了点头,“嗯,刚才我数错了,是十四两多。”
“……,那个大哥,你看十四两……”
“行,行,十四两就十四两。”他内心欲哭无泪,但保命要紧,刚才那一下,胳膊差点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