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感爬满了身。
恨不得冲出去大吐特吐。
谁也不知道,她虽然是美人楼的老板,风尘中的侥楚,却实实在在是个对男人的碰触恶心到不行的不管是从心里还是从身体上都是纯洁到接近洁癖的女人!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一种特征,又怎么会在江城落水,被水流云相救的时候,拿她做挡箭牌!
一字既出,充满旖旎气息的房间里骤然杀气凌然,瞬间由粉红天堂变成修罗地狱。
水流云没想到会是这样,花倾心这么费心费力地把她给弄过来,就只是为了确定她到底是男还是女?
是男的,就杀掉?
烤!
她才刚刚得了个七品官的事做,大仇未报,怎么能够死在这莫明其妙的女人手上?
但是,依她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何况,粉纱飘窗屏风架的后面还隐藏一个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慢!”
她大喝一声,一只手伸了出去。
花容月貌的绝杀掌,一左一右,险险地,就只差一公分的地方,就砍上她那脆弱到了极致的脖子,一掌断下。
停住。
掌风,将她高高束起的儒生帽都打歪了,泼墨一样的发,散了下来。
再配上那坚定清澈的眼神,有几分不怕死的江湖浪子的味道。
既然要装男人装到底,又怎么会因为头发这种显而易见的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露出破绽来?
所以,水流云的发,是跟大周国所有的男子一样的长,虽不及腰,却也将整个背都覆盖了。
再配上单薄纤瘦的身形,普通又平凡的面容竟然有种阴柔的美。
“你有何话可说?”
花倾心的戾气骤现,想到自己竟然像爱抚情人一样抚上他的脸,然后摸上他的胡子,再恶作剧式地将他的胡子给用力拨了下来,那污脏的血染了她的指尖,就让她怒不可遏。
这明明是她的判定失误,可是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所以这个猥、锁平凡的男人,该死,该死!
“难道美人儿不好奇,为何两人美人姐姐的迷药对小官无效吗?”水流云在那千均一发之际,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让花倾心不杀她的理由,那就是——挑起对方对她的好奇心。
花倾心一听,果然,她差点忽略掉这样的状况。
手一扬,阻止了两大杀手的再度攻击。
“哼,色胚之徒,懒得好奇,姑娘,让奴婢杀了他!”
药是月貌下的,见他居然没中毒,倒是让她的脸色难堪了些,想到这一路扛来,自己跟花容说的话,这可恶的小男人居然敢装昏,她就恨得咬咬牙。
“行,这位美人姐姐竟然如此想要小官的命,那小官就等你来取好了!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官我是美人掌下死,做鬼也缠绵,哈哈,来吧,活着不能与小美人春风一度,做了鬼再缠绵也不错!”
水流云将脑袋伸了过去,文人骚客的骚,演得淋漓尽致。
月貌向来是执行暗杀任务和培养杀手的,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恬着脸占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