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王怒瞪着水流云,她说的话,的确没有错,国难当头,当以国为重。
而灵修做的比他好,他一心就放在决斗上,在决斗时,他的心思就只有决斗,远远地将水流云给抛到了脑后。
而灵修,看似淡然,却是时时刻刻都是在关注着水流云,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会在水流云有危难的时候,出声提醒。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的并不比灵修的少,为什么水流云不选择自己,简直就是瞎了眼,现在高低一现,他觉得有些愧疚,灵修的爱虽然并不比他多多少,可是他却是个细腻的,温柔的!
他也有温柔,只是他的温柔,太少了!
但是,叫他这样就放弃,决对不可能!
“修罗,你我之间的决斗依然没完!待本王杀尽这些北漠狗之后,再来与你决一死战!”
“孤等着!”灵修头一昂,回道。
就这一瞬,他们二人目光由仇恨变成同仇敌慨,竟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凤临王一扭头,伸手一抹唇边的血丝,紫色软剑朝地面一划,冷声道:“今日,乃本王的生死决斗之时,居然有北漠屑小胆敢趁机刺杀,本王不将这些蝼蚁给杀光,难消本王的心头之怒!”
惊天动地的冷吼声,炸响虚空,独峰下山谷回应,连绵而去,接二连三地回响,再远远地传了回来,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恢宏。
黑衣铁铠军队,齐齐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如此威严。
未战先摄敌胆,令敌闻风丧胆,不战而屈人之兵。
以为趁他拼到内力都没有的时候,就能轻易地把他给拿下吗?
今日,他就让他们北漠狗见识他为什么会叫凤临王!
“啪啪啪。”
一吼之后,静宓的山林里,突兀地响起了鼓掌声。
随着掌声的传递,将他们围得密密实实,滴水不漏的黑衣铁铠军队让出了一条道来。
在那条道中间,走出一人。
水流云抬眼望去。
这人不过十六七岁,脸上的稚气显然未脱,身量却比常人高大许多,头上载着黑狐皮帽,皮毛外翻,帽中镶嵌着一颗雕着图腾的剔透白玉,滚金色皮毛的窄袖袍,袖口金带束着,腰上缠着暗金碧玉厚锦带,外头披一件玄色毛皮飞冯大氅,背直肩宽,轩昂英气中几分爽朗不羁溢于身畔。
只是,那眼神过于深遂精明,就好像历经了百年故事,能将世间的一切都洞悉明了一样。
这是谁?!
水流云的脸上泛起了疑问,这穿着,不像是大周本土人士。
可是,她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外境军队进入到大周腹地中来的啊。
况且,天气已然渐热,他居然还穿着那么一身厚厚的衣服,难道不觉得热得发慌么?
虽然现在太阳已经偏西,可是余热还是有的。
灵修冷冽勾唇,别人可能不认识他,可是他是谁?自然是一眼就能将对方的身份给看穿的。
遂扬声道:“孤道是谁,原来是被大周大败的北漠之将,二皇子布达思,近来可好?”
在征战大周的时候,大皇子布干思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之上,这个女人,便是花倾心。
花倾心自以为他不知道她的那些过往和龌龊事,事实上,关于她的一点一滴,在天杀阁的暗堂里,都有记录。
当她送信过来说,水婆婆和药王两老就在她的手里,要他纳她为妃做为交换时,灵修都笑了,笑她异想天开。
她难道以为,这世间的男人,都是像江同那样死心塌地为她而死?都是你朝朝灵智太子那样,为了她腹中的那块肉而甘愿为她而死?又有哪个男人像北漠大皇子布达思一样,惨死在她的肚皮上?
真真是可笑。
一想到这个龌龊的女人,居然敢把念头打到他的头上来,灵修就觉得愤怒异常。
去年才败退的北漠大军,今年居然出现在这大周的腹地之内,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花倾心那个蠢笨又自以为是的女人的功劳,还真的很难说。
正因为北漠有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布达思二皇子监军,才让溃败的北漠大军有了主心骨,否则,南侵的北漠有可能就成为了大周反侵略的囊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