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陋的小木屋。
在那小木屋的周围,用无数的树杆打成了个小小的庄园,火堆旁边的木头桌椅上,坐着那一男一女,男的在轻柔地给女的夹吃的,用的碗和筷都是木头所制成。
这个荒岛上,没有米,没有粮食,只有鱼,他们是怎么度过的?
可能是他的视线太过于热切,院子里的两人有所惊觉,一齐朝他的方向望来。
凤临王想逃,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就不想面对他们两个,可是,这个岛上,唯一有温暖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他怯怯地推开了那院的门,站在了火光下,缩了缩肩膀,可怜兮兮地道:“狗蛋好饿,狗蛋好饿……”
唇边还挂着傍晚里他吐出来的血迹,浑身不算是脏的,却也是凌乱的,一身的海咸味。
真是却他、妈、的怯怯,去他、妈、的可怜兮兮!
可是,这是他唯一能够坦然地面对着他们的唯一的一个身份,大家都不用防备尴尬和怀疑彼此的身份。
他从来都没有想像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能够面对着水流云和情敌灵修的时候,如此的心平气和,不,该说是愧疚和心虚。
曾经的人生辉煌和高高在上,让他拉不下那个凤临王的面子来跟他们道歉和讨好,他只能用“狗蛋”的身份去与他们好好地相处。
看着水流云的那个肚子,算算日子,快生了,或者说早该出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拖了这么久。
只能说,是当时发生了惨况的时候,胎儿在母体里一直都不怎么成熟,所以一直都没有能瓜熟蒂落吧。
狗蛋?!
水流云和凤临王一看到是他,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相互对视了一眼。
这……
最终,还是水流云先站了起来,道:“喔,是狗蛋啊,狗蛋快来,都饿坏了吧?!你这不是还没死吗?还好好地活着,不用害怕了。快来,姐姐这里有吃的,赶紧把手洗一洗,先吃饭了吧!”
灵修一个大步跨了出过去,将走进来的凤临王挡在了离他们餐桌有五米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道:“水井在那边,自己打水洗脸洗手。”
那样一掌下去,居然还没死掉,真是命大。
也是,像他们这样身手的人,除非是被大卸七八块,或者一直血流不止,否则,内力是可以通过时间的转移而自行恢复的。
就像当初他们顺流而下的时候,就算没有想到龟息功,身体在那样的境况下,早就自动地选择了自我免疫和最良好的保护,所以,他们才有幸存活至今。
凤临王缩了缩脖子,低着头,道:“大哥哥,狗蛋不会打水。”
的确,他一向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怕是成为狗蛋的时候,也都是到河边去挑水来吃的,哪里用水桶打过水?!”
“不用你打水,井边的木桶里就有水,先清洗一下吧。”水流云温和地道。
也许是要成为母亲的人,言语举止方面都是带着温和的母性光辉,淡淡的,懒洋洋的,更让人觉得亲近亲切。
凤临王低着头,嗯了一声,走到了院子的一侧。
井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窝棚,想来,是净房之类的。
“修,别跟他计较了,快点去拿一件衣服来,先给他穿上吧。”水流云温柔地对着灵修道。
灵修撇了撇嘴,道:“云儿,要知道,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荒岛,若非那天晚上,你我二人所穿的衣服都不少,早就衣不蔽体了,哪里还有多余的衣裳给他?还有,你也快生产了,小宝儿的衣服……”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如今可是一块布难死皇太子!
好在荒岛上还有一些野生的棉啊麻的,正是属于秋天的收获季节,他们才不至于真的一件衣服都没有得穿。
可怜的水流云,只会舞刀弄枪的,哪里会织布?何况,就算在前世的时候,因为任务,她有光临过一家现代化的织布厂,见识过一件衣裳由丝织成布,再到裁剪成衣的过程,可是,那些都是机器搞的,人为的,她真的没有弄过啊。
还好,灵修也有那么一点天分,主要是跟在药王的身边学习武艺的时候,药王是个懒人,却是个最好的师傅,什么都懂,什么都教会他一点点,别说是这织布的技艺,就连绣花的本事,他也学了不少。
可谓真是个全能的十佳好丈夫,所以,才有了那么几件衣裳还挂在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