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段视频,时间定格在前一周——十一月十五日那一天。
镜头里,祁学杭面色苍白如纸,满脸写满了痛苦与绝望。
他用颤抖的声音对着面前的心理医生说道:“医生,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我感觉自己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听到这话,心理医生的心猛地一揪,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痛心之色。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患者,犹豫着开口问道:“你。。。。。。现在还是这么痛苦吗?”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眼前的这位患者早已失去了对生存的渴望,内心已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无论对于亲人、堂兄,亦或是整个世界,都再也无法燃起他对生命的一丝一毫珍惜之情。
祁学杭敏锐地捕捉到了心理医生眼中闪过的不忍和怜悯,他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甚至还浮现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语气轻松而自在地说道:“医生啊,我很快就能得到解脱啦!你难道不该为我感到开心吗?”
这一刻,他仿佛完全忘记了之前那痛不欲生的模样,整个人都变得释然了。
若是换作其他人见到此情此景,或许会认为祁学杭有着表演型人格障碍。
但只有这位深知他内心苦楚的心理医生明白,他距离死亡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几乎就在咫尺之间了。
因为祁学杭思想极端,性格偏激,行为病态。
——
回想起那三段令人触目惊心的视频,祁泠寒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压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更是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仿佛能喷出熊熊烈火来将一切焚烧殆尽。
他想,是时候该回老宅了。
有些事情,终究需要面对;有些人,也必须要给出个交代!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祁泠寒与许桑满所乘坐的轿车便缓缓驶入了老宅的大门。
这座老宅依旧散发着往昔那种阴冷的气息,尤其是在这个大雪纷飞、漫天飘舞的夜晚,四周的寒意愈发浓重起来,使得整个老宅看上去更加阴森凉薄。
庄重肃穆的建筑风格搭配上皑皑白雪,竟营造出一种奇异而怪诞的氛围,宛如一幅描绘世界末日降临的画卷,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车停稳后,祁泠寒与许桑满迅速下车,毫不犹豫地朝着大厅径直走去。
上次他们归来之时,偌大的宅院里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得好似一座被遗弃的孤城。
然而此番前来,情况却截然不同,所有的人似乎都心有灵犀般,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宽敞的大厅之中。
面对眼前这一景象,祁泠寒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他微微颔首,依次向在座的长辈们问候道:“爷爷,爸,妈,叔叔,阿姨。”
许桑满也跟着喊了一遍,声音沉稳有力,不卑不亢。
之后,祁泠寒就牵着她落座到了一旁。
“这是我的妻子,许桑满。”祁泠寒面带微笑,语气柔和地向众人介绍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许桑满。
只见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婉与不可忽视的清冷冷艳。
“我们结婚后,我还没带她回过老宅,你们不是都很想见她吗?””祁泠寒继续说道,同时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他的眼神看似平淡无波,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不,今晚我带她回来了,你们也都见到了。”
祁泠寒稍作停顿,接着又郑重其事地强调道,“我今晚带她回来,是想告诉大家,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只能,也只会是许桑满,除了她谁都不行,还望周知。”
当祁泠寒牵着许桑满踏入大厅的时候,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尤其是祁华辉,他的脸色自始至终都阴沉得可怕,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极度不悦的事物一般。
而站在他身旁的妻子,亦是板着脸,没有丝毫欢迎的意思。
相比之下,祁东阳的表面则显得平静许多,然而若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他眼底深处正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在听到祁泠寒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祁东阳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一下,随即不着痕迹地将视线投向了安静坐在一旁的许桑满身上。
不过,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是,祁泠寒的父母在见到许桑满的那一刻,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他们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喜爱之情,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简直无法掩饰,就这样满脸兴奋地注视着眼前的儿子和儿媳,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祁泠寒说的意思,说好听是明确地告诉他们,但他们知道他是在通知他们——他的妻子唯有一人,那就是许桑满。
许桑满不仅现在是他的妻子,将来也永远都会是。
除她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