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说,我有错吗!我挽回自尊,我为民除害,我有错么!
&ldo;你们凭什么害怕我!我是魔鬼吗?!&rdo;
哈特&iddot;汗越说越激动,左手突然伸入怀中掏出了一支巴掌大的□□,黑洞洞的枪口蓦然对准了我的额头!
&ldo;汗先生!&rdo;我惊恐地叫了起来,&ldo;你要做什么!&rdo;
&ldo;别动,所有人都别动!&rdo;他冷着脸,枪口从我的眼前移开,轮流划过在场的众人的脑袋,&ldo;慢慢后退,都退到床边去,双手举过头顶,不要妄图做小动作。警长先生,包括你也是。&rdo;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噤若寒蝉,六双手无助地高举在空中,身体瑟瑟地向床边靠过去。
&ldo;冷静,先生,&rdo;丁鲲也同着我们一样把手从被褥中伸了出来,以示安抚,&ldo;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们都会满足你,请不要再伤害这里的任何人。&rdo;
&ldo;我现在只要离开这里,一个人。那个叫山崎的人不会无故在大雨天涉险爬沃夫山的。他既然孤身去了,就说明一定有隐藏的出路。一旦我成功离开,就会把出口破坏掉。什么狼人的诅咒,我不愿再继续掺和下去了,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但也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再出现在我面前……南希,我知道你也爱她,请你照顾好……&rdo;
&ldo;哈特……杀害菲利普的人,怎么会是你?&rdo;虚弱的声音从椅子上传来。夫人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在药物的作用下仍有些涣散,但她仍固执地看向丈夫的方向,乞求着他的回答。
哈特&iddot;汗的眼睛中有一瞬间的动容,不过片刻又再度结冻:&ldo;在你生下他的那一刻,你就该料想到可能会有今日了。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秀敏,但我不可能原谅这个天生黑发黑眸的杂种!永远不可能!&rdo;
&ldo;杂……种?&rdo;朴秀敏的脸上露出迷茫神情,&ldo;你在说什么?你怀疑我不忠?可小娴跟菲利普从来都是你的孩子啊!&rdo;
&ldo;你别想再仗着我的爱欺瞒我了,秀敏。&rdo;哈特&iddot;汗皱眉,&ldo;难道菲利普跟朴佑民不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吗?&rdo;
&ldo;朴佑民?!你在怀疑我和哥哥……&rdo;夫人大惊失色,嘴唇颤抖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ldo;佑民是我哥哥的孩子不假,但不是我的!不论我曾经多喜欢他,他也是我的亲生哥哥啊!那样的事情,我们从来都没有做过!一次也没有!菲利普从来都是你的儿子,哈特!你亲手毁掉了我们的孩子!&rdo;
哈特&iddot;汗惊呆了,他怔怔地看了一眼我,又怔怔地看向自己左手心中的那把枪。就是这只手,拿着这把枪,射穿了菲利普那颗流着与自己相同血脉的心脏……
&ldo;她说的……都是真的?你说的那些,才是假的?&rdo;汗先生缓慢地问我。
&ldo;……&rdo;我咬着嘴唇狠狠点头,眼泪扑簌簌地向下流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ldo;算了……&rdo;汗先生惨然一笑,&ldo;真的假的,我亲自下地狱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rdo;
砰‐‐
汗先生众人的惊呼声中倒地。他眼睛圆睁着,红红白白的东西从他的下颚和后脑的血洞里流出来,手里里紧握着那把接连夺走父子两人性命的□□。
&ldo;啊!!!!!&rdo;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小五月突然发疯一样扑了过去。
&ldo;哈特&iddot;汗,你这个大骗子!不是说好了吗,不论您去哪里都要带着我一起的!&rdo;她跪俯在血泊中,轻吻着主人尚温的面庞,哭的鼻涕和眼泪都混到一起也浑然不知。
老库克脸色大变:&ldo;五月!你什么时候跟老爷……&rdo;
砰‐‐
又是一声枪响。
血泊中又多了一个女人。她的手同她主人握着枪的手紧紧缠绕在一起,从后脑贯穿而出的□□打散了她发髻,披散在地上,就如同下午我和她心爱的男主人在菲利普门外的楼梯上见到她时的那样。不过那时,她的脸色因为爱情而变得粉红,但此刻,她的脸却同样因为爱而永远失去了颜色。
在众人高低不一的啜泣声中,夫人只是呆呆地望着地上的尸首。眼睛里一滴泪也没有,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唯有她的心死得最痛苦、最彻底。
&ldo;傻瓜,都是一群傻瓜……&rdo;夫人的脸上苍白地不像活人,但她却奇迹般强撑着没有晕过去,&ldo;不……是我蠢,是我才是那个白痴,我要是早点把我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rdo;
华美的汗氏公馆之外,持续了一整个白天的雨水终于流干,露出漆黑云底里的那一轮沉静的血月。沃夫镇万籁俱寂,连平日里喧腾的海水都暂时的平息。唯有从警钟厅传来的八声悲鸣,将夫人的心碎声轻柔地匿藏。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黑夜悄然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哈特&iddot;汗的名字梗有人发现了吗?hunter就是英文里的猎人。所以这一出的感情狗血悲剧,其实是最早在取名字的阶段就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