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夹杂在北风的呼啸之中,眼前熟悉的面孔在簌簌雪片里变得有些陌生。
‘就像他早暗搓搓知道了自己是谢氏的后人一样,他一定早知道塑灵根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了。’
‘但是他为什么不问我?他都在心里想了些什么?’
‘完了完了他肯定觉得我是一直在利用他的’
云不栖心凉的很,他此刻才明白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他一直把谢灼凛看成小孩子。
可是这个往日里不喜欢说话,也不知道总琢磨些什么,修为能在二十岁就达到金丹巅峰的天选之子,怎么会是个简单的小孩子?
云不栖垂下了眼睫,心情复杂地一比,懊恼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这书里的每一个人好好当回事。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师尊,你在想什么?”谢灼凛久久等不到云不栖有所回应,伸手想为云不栖拂去发上的落雪,却被云不栖条件反射地躲开了。
云不栖是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用一种谢灼凛从没有见过的眼神看着谢灼凛,谢灼凛的手僵在了空中,唇线紧紧抿成一条向下的线。
偏偏魔尊的神识还要继续刺激他:“你看,他是心虚了,他真的不值得你耗费自己的时间精力,你就该放下一切杂念,只管一心修炼。”
谢灼凛收回了手,目视着前方白茫茫的那条山路,所视只有一片厚重的白雪,之前的脚印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不见。
胸口的戾气隐隐翻滚,谢灼凛平和地收回视线,问云不栖:“师尊,我们现在去哪?”
竟然是决口不再提之前的任何一个话题,好像一切就此打住翻篇。
可是云不栖却觉得不真实,他无比的心虚,还头一次真正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这个徒弟。
有些害怕,还不知所措,心烦意乱。
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云不栖刚刚才彻底把谢灼凛认作了自己人。腰间的问剑更是在劝他:你看,他为了你勤修苦练只为赢得这把剑,就在刚刚他还担心你的神魂问题,他只是保留了原生的一些性格,总之跟原书里的那个男主是天壤之别的!
有些苦涩,云不栖默默把手中的法器又收了起来,说:“去青云宗。”
去青云宗。云不栖觉得,步清白对他所言的际遇,也许根本不是什么天宁阵,而是让他认清了自己对谢灼凛认知的错误。云不栖越发觉得步清白不简单,他想好好会一会那个人。
谢灼凛答了声好,跟在云不栖身后。
云不栖回头看了眼,只见谢灼凛裹在风雪里,安静乖巧一如寻常。可是云不栖却知道,他一直以来刷的好感度怕是降没了,往后还是要真诚弥补回来才是
云不栖小声地说了句“自作自受啊”,但这呢喃太轻,被北风一卷就没了。
——
清凉山地处极北,一路往青云宗去,途经了几个城镇,却发现城镇里所有的势力都在高度巡查着城镇。略作打听,才得晓原来前些时候,魔界和妖界竟然直接发难于青云宗,由头就是琅琊法会的事魔界和妖界都要讨个交代。但是云不栖很清楚,他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陆玉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