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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匆匆赶回的洪县丞听到香煤饼不足数,觉得他的官路前程又黯淡了。
“可这事儿,徐家就是做不到啊?”洪夫人懂一些,但也不完全明白。但她知道她爹现在在徐家干得挺开心的,还要她护着徐家工坊,可不能再伤老人心了。
“夫人,这事儿不只是徐家或齐家的事儿,从府衙发下的百花酒宴帖,已经发到京城去了。酒宴做好了大家都能得赏,可做差了,我们县衙可能上下都得换。”
这事儿从府衙下令,但要求这么出格和细致,一定是再上方还有令。
就算嘉河三县都觉得办不了,想要呈谏,也得先把事儿做了,免得先惹了罪。
洪文炬觉得这两年的朝廷,下令务必要做到的都不是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上方更是荒唐。
前年明明旱了一年,也就去年缓了过来,就说风调雨顺,要大办花朝节会,祈愿农事顺利。
农事,就到地里去祈愿啊,搞什么百花酒宴,还在河上铺花船,有燕春楼的姑娘陪伴?
“大人的意思是,硬扛也必须扛下来。”
“是。”洪文炬不怕徐思雨的质问。“你若说做不到,就会被先关起来。整个酒宴黄了,牢里的肯定是第一批被收拾的。”
再一次,徐思雨感到命运,从不由她自主。
“好,那我先回工坊安排。”
洪文炬对她点点头,肯定她先做事的态度。“若是齐家压你,你也不必太受气。我岳丈在你那里,自然我就站在你身后。”
洪文炬做的错事,就是在事情还不大的时候,不愿意透露给家人。
而他又没有能力解决,所以闹大,只能用全部家底买断恩怨。
岳丈大概就是觉得他不把他当家人,才要离家做工。
自古,一只筷子容易折断,成捆的筷子折不断。
做官,跟经商一样,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这道理他在慢慢融会,再不会把夫人只当后宅妇人,丈人只当外家长辈,而不告诉他们危险,早早集力去解决麻烦。
岳丈说他书读傻了,只相信忠义,不想没有奸猾对衬,哪显忠义难得。
洪文炬从田舍郎到被岳丈看中、支持上位为一县之丞,其实真不是靠他一个人能做到的。
五年县丞之位,不上不下。他太想证明他自己,结果反而差点害了一家人。
徐思雨是岳丈的东家,何尝不是岳丈给他选的支持者。
她好,他亦会得好。
想通这些,洪文炬暗里已经照顾起徐家工坊。
徐思雨回程遇到正急着寻她的徐成霖,骡车代步,小子的脸还急个通红,像是遇上什么大事儿。
“小姑,有一个姓齐的管事带着衙役上门,要买香煤饼,我哥应不下,他们就没走,等你回去定。”
老徐家的人被徐王氏压抑惯了,全家人都有一个优点,不冒进。
像徐成杰这样,短短时间从酒楼帮工到工坊管事,钱赚到了,面子也有了,但还守得住本心,没自大招摇,仍旧有一作一,不冒进求成。
知道是什么事儿的徐思雨,没让成杞和成梓再跟去,就换到徐成霖车上,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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