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开始,都是自己想多了。
&ldo;你不吃吗?&rdo;尤然坐在餐桌上,摇晃着手里的筷子,有点无邪地朝沈浅笑。
&ldo;我吃饱了。&rdo;沈浅心里不是滋味,想上楼冲个凉,浇灭心头那把无名火。尤然抬头看向沈浅无精打采的脸,不禁淡笑地喊了一句:&ldo;沈小姐。&rdo;
沈浅转头过去。尤然说:&ldo;你什么时候没班?&rdo;
&ldo;干嘛?&rdo;忽而想到尤然会领会另一楼意思,立即再接了一句,&ldo;干什么?&rdo;
&ldo;我家浅浅把你的礼服弄坏了,我想赔你一件。&rdo;
原来是这事,沈浅本身就觉得那礼服没什么用,再者那件礼服大多是她家的那只杂毛啃的,她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ldo;算了,不需要。&rdo;
尤然依然一副从容样子,&ldo;实在不方便,那你告诉我的三围是多少,我帮你买一件。&rdo;他又在笑,笑得那么正常,却让沈浅毛骨悚然,随便告诉一个男人三围,成何体统?她顿了顿,尴尬不已,&ldo;真不需要。&rdo;
&ldo;要是你不知道,没事,我可以帮你量。&rdo;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
沈浅一惊,也认知尤然这种有点家底的公子,最见不得自己欠别人的,尤其是金钱挂钩的东西。沈浅只好妥协,&ldo;那等、等星期六,我那天休息。&rdo;
&ldo;正好,这几天我要出门,星期六早上九点就到阳光国际酒店等我。&rdo;
沈浅奇怪地问:&ldo;你要去哪?为什么要到阳光国际酒店等你?&rdo;要知道阳光国际酒店位于本市机场附近,离市区两个小时的路程,每天的班车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这样多不方便。
&ldo;沈小姐,你问多了。&rdo;尤然保持着微笑。
沈浅吃了瘪,只好缄默不语。她确实管得多了,她只好点头说:&ldo;我知道了,我先上楼了。&rdo;
&ldo;好。&rdo;
沈浅扁扁嘴,独自上楼。走到一半,尤然忽然喊起,&ldo;浅浅……&rdo;
沈浅的心忽而打了下鼓,心里有点点紧张,应声转身,只见浅浅摇晃着尾巴跑到尤然的脚下,抬头与尤然对视着。
见尤然的笑容是那么温馨,她忽然忆起她梦魇中那位每次笑嘴角泛着梨涡,总会带着暖流流淌她的全身的少年,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幽幽地听他唤她,&ldo;浅浅。&rdo;
浅浅。很多人这么叫她,但从来都没有那种暖流流淌身心的感觉。
当沈浅第二天醒来下楼的时候,见空旷的客厅时,她心里一阵落寞。她见茶几上留有纸条,拿来看看,是尤然留着的,他说,这几天,浅浅就由她照顾。还提醒她星期六别忘了阳光国际大酒店。
她讪讪放下小纸条,嘴巴又扁起来了。这个男人,真会神秘消失。
这几天,沈浅一个空留这偌大的房间,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空虚。沈浅本身就有点小小内向,朋友不多,她想她这几天只所以不开心,是因为见不到尤然了,她是真把他当朋友了。她如此这般给自己找借口。
【第八章】
星期五下班以后,她本想例行打扫卫生。沈浅算是个比较整洁的女人,她见不得乱。她本想打扫下自己的房间还有整个第一楼。不想她刚把自己房间收拾完,见到浅浅从尤然房间里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嘴里衔着一堆纸走到沈浅面前,放在簸箕上,摇摆着尾巴,一脸邀功的样子,帮助收拾房间是一件多么厉害的事。
沈浅顺势摸摸她的脑袋,拿起这一堆纸,看看是不是有用的。
这是病历,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尤然那次事故的详细经过。那是三年的事冬天的事,早上六点,那天雾气很重,刚打了霜,他开车的时速是一百一十公里,在高速公路入口由于车轮打滑,撞到围栏直接翻车。
高速公路?沈浅愣了愣,去的地方是她的城市?尤然去那个地方干什么?穷地方,难不成去旅游?但也太早了吧?沈浅有些纳闷。
她又随手翻了几页,看到尤然的基本资料,沈浅愣怔。尤然身高一百八十六,居然这么高?她一直还真没注意,也许是自己本身也高,所以没感觉出来。当他看到的出生年月日,首先是被他的生日吸引了,七月七日。他居然是七月七日生?然后联想到那日售货员的话,不禁掐算了他的生肖,她当场大惊失色,属虎的。
沈浅一下子哭笑不得,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那么会有人为他打七个耳洞消灾嘛?沈浅打开尤然的房门,把病历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书桌上。她顺道四周望望他的卧室,也是爱整洁的人,收拾得很整齐,她瞄了眼他书架上的书,各类杂书,人文地理什么的,唯有一本很不符合类的书插在里面,那样格格不入。沈浅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下。
七年前的算命命理书?这本书有些旧,里面的纸张都泛黄,质感很脆,沈浅翻了一页,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沈浅拾起,上面有字迹,很丑的字,歪歪扭扭,带点幼圆体。
老公,我来保护你。今年你只能乖乖躲在我的怀里,不让你单独走。听见没?
上面画了个四不像卡通的凶悍表情。
原来……也有这么一个女孩,曾经保护过他。沈浅忽而摸了摸自己左耳那七个耳洞,心头一阵疼痛,当初她去打这七个耳洞,到底是为着怎样的男孩?他是否是那梦魇中,带着温润如熙的微笑,能喊出让她身体仿佛流过暖流的&ldo;浅浅&rdo;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