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伙计仰头四下闻了闻,互看一眼,都是奇怪:哪里有什么烟味?
杨瑾拉了拉马缰,叫马头锁定一个方向,加快了速度朝那边踏去。两个伙计面面相觑,也跟在后面。
又行了一炷香,烟火味渐显。
眼利的伙计&ldo;咦&rdo;了一声,只见前头地上篝火余灰,灰中露出还未烧尽的木料枝叶,痕迹看着很新鲜,应是慌忙间扑灭的。
杨瑾已下马,捏了小撮火灰在指尖揉搓。灰已经凉了。他心中估算着时间,一边绕着篝火余灰四周走了几圈才回到马旁。
上马,掉头。
&ldo;走,去与你们少爷汇合。&rdo;
说罢,也不等马家伙计反应,已自顾自先行一步了。
马家伙计一脸茫然:这便走了?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好像没发现什么有用的哇?
其中一个挠挠头道:&ldo;我怎么觉得杨官爷儿……神神乎乎的?我们与他看的是同样的东西么?怎的我都跟不上他的节奏……&rdo;另一个接话道:&ldo;杨官爷儿心思缜密又细致,便是一粒谷子,我们看是谷子,他看却未必。果然是断案的好手。我等还是莫要多说,且跟着就是。&rdo;
三人出了树林,又往马钰瑛所在的左边树林去。
马钰瑛并没有走到很深,他听到马蹄声,朝杨瑾招招手道:&ldo;杨兄料事如神,这里果然有些痕迹。&rdo;
待几人聚首,马钰瑛道:&ldo;这边枯草少了许多,痕迹更加明显。&rdo;他指向几块地面,&ldo;这、这、这几处脚印都隐隐可见,只是杂乱无章,辨不出什么方向。那边‐‐&rdo;他抬手又指向一棵树,&ldo;树上有被缰绳捆绑过的痕迹,不过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了。&rdo;
杨瑾顺着马钰瑛的说明一一看过这些痕迹,到了树边,移眸远看,几十步开外一条蜿蜒小河。
时已入冬,水量骤减,河面比起夏日的来窄了不少,露出斜坡河道。
杨瑾看了看河道,又回头看看树上被绳索套捆的痕迹,眸中阴暗不明。
&ldo;这恐怕不是栓马匹的痕迹,而是栓船的痕迹。&rdo;杨瑾摸着树上的痕迹,语气轻松了一些,&ldo;万幸……那就好办多了。&rdo;
……
冬日斜上,散去清晨的薄寒。
水光粼粼之上,一叶扁舟泊在河畔,于水面上映出虚晃的倒影。
甲板无人,船棚中亦无动静,不知是哪个船家将船停于这样一处偏僻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