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进去,捡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边考虑着稍后是先回宫找千瑾辰见皇上还是继续寻找严晓,也许拜托一下沈北祭动用人力也是个好法子。
易小笙正在一个人胡思乱想,忽然听见外面一个人扯着大嗓门叫道:&ldo;大哥,前面有个破庙,我们先进去歇息一下吧。&rdo;
立刻便有另一个声音低低地应道:&ldo;如此也好。&rdo;
易小笙闻言立刻起身,迅速躲在土地神塑像的身后,屏住了呼吸。
&ldo;砰&rdo;的一声,本来就已经破旧不堪的庙门被一脚踢开,一个汉子一边嚷嚷着:&ldo;大哥,庙里没人!&rdo;一边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被唤作大哥的人也跟着进来,手里似乎还扶着什么东西。后面还跟了男女数人。
先进来的汉子说了句:&ldo;大哥我来帮你!&rdo;便扑到那大哥的身边。
但听得&ldo;哎呀&rdo;一声,那大哥给了汉子一个爆栗,不悦道:&ldo;老二,你下手也太没有分寸,你三弟能禁得起你那一下熊抱吗?&rdo;
汉子有些不好意思地&ldo;嘿嘿&rdo;一笑,道:&ldo;三弟又不是小姑娘……&rdo;
那被大哥抱着的三弟哈哈一笑:&ldo;大哥,二哥说得没错,我常止藤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了?&rdo;其余几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这进来的竟然是从大牢出来之后便不知去向的山茶六圣。
易小笙从第一声听到张云霄的大嗓门便认出了对方是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条件反she地躲了起来。那日张云霄、潘应城等人眼中的质疑令她怯了。
她为人一向坦率,又不爱遮掩,即使有欺骗也是在不损害别人利益的基础上,因此向来做事都是问心无愧。只有这件事她自觉内心十分不安,毕竟是师傅段月尘所为,而她也知晓内情,尤其是对她极好的常止藤还为此失去了一条腿。
有些时候,她也间或会想到,是不是要做成一些事情,就不得不毁掉一些人。
山茶六圣在庙里寻了地方坐下,慕沛白自去包裹里取了干粮分发给众人。
张云霄大口啃了几口干粮,突然将手里的半块干粮掷在地上,恨恨道:&ldo;若不是那个小丫头从中作祟,我们几个定然已经在公子府摆宴庆功了。本想着这次立个大功,从此公子便会另眼相看,没想到竟然这般晦气。&rdo;
潘应城皱眉看着那半块干粮,随后摇摇头,道:&ldo;老二,暂时还是省着点,我们如今不比在公子府,不要这般大手大脚。再说,你又有何真凭实据说是人家做的?&rdo;
一边常止藤也道:&ldo;二哥别生气,大哥说得也是。我看那易小笙眉目端正,虽是女子,性格直慡,做事也算磊落,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倒是那姓严的少年,眼神总是闪烁,倒是有些可疑。&rdo;
张云霄哼了一声,道:&ldo;别提那小子,我们好心要收留他,他竟然理都不理,我看饿死活该!&rdo;
慕沛白忽然插口:&ldo;二哥,这也不能全怪严晓。一出得牢来,你就对他言辞不敬,他自然会赌气离开。我见他分无分文,之前好像也是全靠小笙救济,这二人应该不是兄弟。只是这天一日冷似一日,可怜他现下要挨饿受冻了。&rdo;
张云霄有些得意:&ldo;你看,我就说他们有问题,不是兄弟还自称兄弟,肯定是混进来的jian细!&rdo;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五傅青林蓦地冒出一句话:&ldo;二哥,你忘了我们其实本来也不是兄弟。&rdo;
张云霄接下来的话一下被卡在嗓子里,又不便发作,只好气呼呼地坐下,又捡起那半块干粮拍了拍闷着头继续啃。
易小笙在塑像背后听得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想到严晓衣衫单薄,更是焦急万分。他之前流浪乞讨的地方是南方智饶国,哪里比得上上荣国这般天寒地冻,自己带他来此,实在是害了他。
她一会心疼一会自责,又听见山茶六圣有人讲话,仔细一听,却是老大潘应城。但听他道:&ldo;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我们五个男人还好应付,六妹却要跟着受苦。为今之计先不要管到底谁是jian细了,先考虑下下步要去哪吧。老四,你意下如何?&rdo;
老四李斌身材是众人之中最矮小的一个,武功也最差,最不爱讲话,但是足智多谋,被誉为&ldo;赛诸葛&rdo;。他见潘应城发问,便道:&ldo;大哥考虑得极是。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安排此事。公子府如今不能再回,上荣国又没有安身之地,我们唯有重返智饶国。我和大哥先前所在的山寨里一直有我的亲信,前些日子密报了一件大事,听闻他们抓住了四大家族之中现今最鼎盛任家的小姐,但也伤亡惨重,任家誓要夺回小姐,已经筹集了人马准备攻入山寨,他们现今急需要援助,如今我们回去,定会成为座上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