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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沈北祭一路追得很快，没想到易小笙跑得更快，追了半天还是只能看到那少女的身影在前面晃动。易小笙武艺本来不精，只有一身轻功，是完全因为喜欢才学得十分得心应手，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佼佼者，这一番追逐下来，饶是沈北祭也是一时难以追上。

此时两人已经越过大片民居房顶，眼看着易小笙仿佛是使劲了全力只是一直往前狂奔而已，不得不观察了她的线路之后，从旁边绕了上去，终于堪堪追上了她，并且扶住了她的肩头，叫道：&ldo;小笙。&rdo;

便要将她拦下来。

易小笙在半空中一个劈手，正打在他手臂上，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是隐隐作痛。沈北祭看到她的侧面，不禁心中一惊，只见少女一脸泪水，两眼却是无神，显然是伤心过度，有些神智不清明了。

他连忙手上使力，硬着把她拉了过来，一把抱住。易小笙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甚至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沈北祭吃痛，却不敢放开，怕她再奔出去，只怕很难拦回来了，只是用力抱住。

少女挣扎了半天，无法脱身，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最后终于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轻声啜泣。沈北祭叹道：&ldo;小笙，如果想哭就哭出声来吧。&rdo;

然而少女无声沉默，沈北祭只听见她压抑的啜泣声，就在他准备慢慢松开她的时候，若有若无地听见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ldo;为什么……&rdo;

青年没有答话，只是把手臂又抱得更紧了一些。

而在此时，齐府偌大的后院里，那间房门破损的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而在宅子外面的空地上，白衣碧眸的青年负手而立，身上仍然是那件衫子，还留有血迹在上面。

等了不多时，便有黑衣的瘦削男子一路行来，看见他独自站着，便开口道：&ldo;你把小笙让给沈北祭了？&rdo;

段月尘瞥了他一眼，说道：&ldo;怎么可能，她是我的。&rdo;语气笃定地很。

朱子息&ldo;哦&rdo;了一声，又道：&ldo;她已经原谅你了？&rdo;

段月尘不答，只望着云上城北的方向，在那里三百里处，上荣国的军队仍然在安营扎寨。他在夜色里笑开了一口白牙，说道：&ldo;子息，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做。&rdo;

天涯谁与共

87北祭相约

夜风里，易小笙渐渐冷静下来，慢慢推开沈北祭，说道：&ldo;多谢。&rdo;随即起身。

沈北祭站在他身边，见她脸上泪迹未干，便问道：&ldo;小笙，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不如跟我……&rdo;

易小笙摇头道：&ldo;我在寻一个人，寻到之后再做打算。&rdo;

若是能找到司马燕，便可换回严晓和上荣国退兵，或许之后可以带着严晓找个乡间生活，就像在现世里和弟弟在一起生活一样。至于其余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见鬼去吧。

沈北祭话还没说出，便被她拒绝，停顿了一下，便顺着她方才的话往下问道：&ldo;那个人在哪里？&rdo;

易小笙有些茫然道：&ldo;我也不知道。&rdo;

沈北祭见她神情仍然有些恍惚，便想找些别的事情引开她的注意力，便继续道：&ldo;小笙，你可还记得莫凡？&rdo;

易小笙被他一问，果然微微转了念头，望着他道：&ldo;是你的弟弟莫凡吗？&rdo;

沈北祭点头。

易小笙恍然记得当年自己被段月尘试探之后负伤，还是沈莫凡照顾自己，后来又在碧玉宫比武大会上见过他，那时候萦佘央求他帮忙做暗器，后来却在比武场上惹了祸，还险些伤了自己，而奋不顾身为自己挡暗器的人，便是面前的清军青年。

这么一晃，好多年过去了。

当日沈北祭为救自己，身负重伤，也因为错过了离开碧玉宫的时机，自此相隔六年之后再见，却已经是此去经年两重天。

再往后，事情便是这样一路发展下来，如同江水奔流而下，收都收不回去。

有时候，易小笙也会问自己，若是当年没有离散，那么自己心心相念之人，会不会是眼前的青年？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人与人的机缘便是如此。

她想明白了这一点，便望着沈北祭微笑道：&ldo;说到莫凡，我忽然想起，自从那日你被抬下去疗伤，莫凡便一路随着你而去，之后到现在未曾再见，却不知他身在何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