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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他们完全跟其他老师脱节了。看不到成群结队的大队伍，反而更像两个人的约会悠游。祝洋过来给她递卷得很高的冰激凌，就在她旁边坐下，开盖头喝矿泉水。

草莓奶油味的双色冰激凌。江琪像吃棉花糖地小口咬，转头挨向祝洋。&ldo;你也吃一口吧？&rdo;看着祝洋只喝索然无味的水，她于心不忍，递上冰激凌。

&ldo;我像你啊。&rdo;祝洋笑起来打趣，&ldo;我早不爱吃这些东西了。&rdo;

&ldo;是太甜还是太幼稚？&rdo;江琪好奇问。她到现在还很喜欢这些小孩子时爱吃的东西。

&ldo;都无关吧。跟个人口味有关。我从初中起就更喜欢喝运动饮料，特别运动完以后，比较解渴吧。像是冰棍冰激凌一类，越吃越渴。&rdo;

&ldo;啧。像是祝老师作风。&rdo;虽然说着无关，但怎么听她都好像还只是小孩的幼稚。午后的阳光相当温暖。江琪让祝洋帮忙拿甜筒，头枕在他的大腿，躺在大树下的环形石座上面。

没什么理由。这样姿势比较舒服，江琪心想。穿的长裙，把腿拱起来，也不用担心会走光。&ldo;我还是有点担心，&rdo;她看着阳光透过手隙眯起眼睛说，&ldo;夏夏。关于夏夏。&rdo;

&ldo;那个叫崔远的是什么样的人呢？&rdo;祝洋问。

&ldo;嗯…&rdo;江琪梦呓一般痒痒地哼说，&ldo;外表上看，很出色，年轻时肯定是美男子。现在老了‐‐也不能说老了吧。四十岁应该是个壮年。但是有点瘦，不像处在壮年的男人。反倒有点风烛残年的味道。&rdo;她忆起崔远撩起袖管后瘦得可怕的手臂，说。

&ldo;如果仅是画画的话，好像也没错。做人体模特的不就是那样吗？&rdo;

&ldo;话是这样说啦。&rdo;江琪说，&ldo;仅有的解释只有崔远是画家喽？兴许夏夏选美术专业也是受他的影响，毕竟两人相处应该有很长时间，像是艺术品位这种东西总会潜移默化地影响。&rdo;她想着两人各自的画像说。

&ldo;但是亲密的人之间，还是看着长大的，做这种事果然会很奇怪。&rdo;祝洋喃喃着说，&ldo;我倒是有看过变态父亲让女儿做人体模特画画的新闻报道。&rdo;

江琪支起上身仰着头问，&ldo;可不可能夏夏是被强迫的？&rdo;她一面说一面起身，&ldo;我早就感觉奇怪。既然是监护人和被监护的关系，就算我再俗气，搞不懂艺术，从道德层面上来讲，只是因为加个艺术的名头，这就是被允许认可的吗？&rdo;

&ldo;没有标准的规尺，其实是相当难说的事。&rdo;

&ldo;我真是搞不懂。&rdo;江琪摇头，&ldo;如果是我的话，在你面前，我也做不了那些事。&rdo;她表情纠结地形容，&ldo;脱光了衣服让你赤裸地上下观察，再画出来？老天，我要死。&rdo;

&ldo;可能真有人喜欢那样呢？可以增进情趣之类的。&rdo;

江琪唰一下脸红了。&ldo;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谈这些事。&rdo;旁边走过的小孩让她无地自容。她一面嘟哝着&ldo;那是变态吧。&rdo;看到化成水快掉下的冰激凌，叫上祝洋，两人赶紧手忙脚乱去擦。

&ldo;扔了吧。我吃不进了。&rdo;江琪满手黏湿湿，擦着纸巾说。

&ldo;有没有关于崔远的其他事呢？&rdo;祝洋尝了一口就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回来问。

&ldo;楼下好像有他的朋友在。我住了半年，没见过这人，我才这么说的。&rdo;江琪不解地问，&ldo;你怎么对他这么好奇？&rdo;

说到这里，祝洋也不再隐瞒。&ldo;除夕夜我不是在这过的年吗？&rdo;他一边自顾点头说，&ldo;我等电梯时，倒是有听到楼梯间詹夏和人吵架的声音。或许就是你说的这个崔远吧？&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江琪紧接着问，&ldo;楼道口？你确定是那里吗？&rdo;

祝洋点头。

&ldo;可是，他是坐在轮椅上的啊。&rdo;江琪搔了搔头说，&ldo;又不需要走楼道。干什么要在楼道间。&rdo;

&ldo;怕被人见到吧。但楼梯间的隔音很不好，关了门在外面也听得一清二楚。&rdo;祝洋像意识到什么愣了愣问，&ldo;你说什么？他是坐轮椅的？&rdo;

&ldo;是啊。&rdo;江琪露出困扰的表情说，&ldo;夏夏的家人……姑且这么叫吧，竟然坐在轮椅上。是一直就坐呢，还是最近才出的意外？这些虽然困扰我。不过我不好意思开口。万一那是人家的痛处呢，对吧？&rdo;

&ldo;坐轮椅的话，我想我有见过他。&rdo;祝洋无奈般耸起两条眉毛，&ldo;你也有见过。&rdo;

&ldo;咦？&rdo;

模考这天，考完试后教室的气氛比以往轻松许多。计着倒数日的电子器数字一天比一天小。祝洋婉拒了办公室老师的聚餐，下午考完就是自修，他吩咐了晚修的复习任务，出了校门看到远远的咖啡屋窗边的身影，他停下脚步。站在红色信号灯的马路对面看。

江琪面对这个被她撞破场面的男人还是相当不自在。送完咖啡上去，崔远还朝她微笑。江琪顿时感到全身汗毛不战而栗。

到底他怎么装出一副完全没见过面的样子？

祝洋进来后，风铃一阵响，她扔下擦布飞快地贴过去说：&ldo;我一想到他之前天天来这里，就好可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