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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又诤也和江琪想一块去了。&ldo;要承顺话就免了。我不爱听那些，阿洋，你也没必那样。&rdo;

&ldo;总要尝试失败，才知道什么最适合。&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或许又诤你该明白了，不是什么事情的进程，都一定如你所想，遂你心愿。&rdo;

这使江琪想到，先前祝洋评价又诤与文秀的：总是把事情想最好，不去考虑其他结果，尤其是坏的。因此总固执地以为，改变后的明天一定光明。事实却总并非如此，又诤又身处其中，如雾蒙眼但总看不清。

她谨慎地观察着又诤。又诤没多大表示，却对祝洋的认真感到异常吃惊，感到一股奇妙的气氛在三人间升起。&ldo;装什么圣人嘛。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真让人不适应。&rdo;又诤佯装升起用手打祝洋。

&ldo;我可是认真的。&rdo;

&ldo;知道了，我会认真考虑的，这还不行吗？&rdo;

装点在盘子里的精致小菜一道一道地上来了。料理店专制的调料也已被摆在小碟子里放在旁边一并端上。宛如身处高屋驾云的江琪把最近几日的事情统统忘掉、甩在脑后，专心致志与龙虾斗争。

席间，又诤问起祝洋：&ldo;说回来，高考已经过了，是吧？&rdo;

&ldo;固定不变的几天，这总忘不了吧？&rdo;

&ldo;真奇怪，试卷变了一套又一套，体制也临近改变。偏偏高考的日子无论十年前、三十年前，都没怎么变的。对吧？&rdo;

&ldo;祝洋，帮我剥一下这个，&rdo;江琪插嘴说，把一个头很大屁股很肥的用手套指挥祝洋。

&ldo;这次你的留职就看学生们的高考成绩吧？&rdo;

&ldo;不一定。&rdo;祝洋摇头，&ldo;考核教师的首要当然反映的学生成绩，家长认可才能一直保证学校生源不断当然不假。除此外教师自身修养成绩同样重要。公开课质量、小组评核等诸如此类也不容忽视。&rdo;

&ldo;我本觉得这还挺难过的。听你把后面几种一说，我反而觉得，你这下是稳券在握。&rdo;赵又诤喝了酒，脸红醺醺如桌上龙虾。

&ldo;我可不是打趣，我是认真的。&rdo;赵又诤补充说，&ldo;从学生时代起，你不就是那种全面发展生吗？单以一项成绩评核，我觉得你反而不稳。要求一变多，对别人来说吃不消，你却因为能力超强什么也不用愁的。一对比你反而是优势所在了。&rdo;

&ldo;又诤，你是真的醉了吧。&rdo;从祝洋手里拿过剥好龙虾肉蘸进鲜酱油的江琪，夸张地张大嘴，笑嘻嘻打趣说，&ldo;平常从没见你，这么夸过我们家祝老师哟。&rdo;

玻璃窗下的喷泉流了起来。从玻璃窗下望去，水池的假山木石闪烁着水光的晶亮。修长削面的竹管，蛇一样的水流弯曲蜿蜒。走动的人群像头大身小的玩偶群，明明什么也听不到，却感觉他们交头接耳的嘈杂声近在耳边。

&ldo;江琪，你还要果汁吗？&rdo;赵又诤将脚边果汁瓶举起向她摇着。

她一说不，又诤就把早就准备好的酒瓶向着祝洋伸去。

&ldo;别，别。他今晚喝得够多了，&rdo;江琪赶紧阻止说。

一直劝酒的赵又诤摇摇晃晃停下，认真地凝视她。一开口却是玩笑的口吻，&ldo;还没结婚呢，就已经像啰嗦的老妈子？知不知道，为什么对男人来说婚姻就是爱情坟墓？就是你们这群女的太罗里吧嗦会念叨，一点空间都不给。&rdo;

江琪顶多劝阻一句，赵又诤却滔滔不绝发挥一堆。到最后江琪哭笑不得，挨近祝洋小声问：&ldo;你觉得我真有这么啰嗦吗？&rdo;

&ldo;有时会有点。&rdo;

&ldo;真的？&rdo;

&ldo;但是我很受用。&rdo;祝洋笑了起来，&ldo;有人管着的滋味，我很受用。&rdo;

&ldo;受虐狂。&rdo;赵又诤说。

&ldo;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rdo;祝洋说。

&ldo;不过，&rdo;把手肘架在离脸边的赵又诤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们，&ldo;我真他妈地喜欢你们这种相处模式。一个不管做什么总会唠叨，却好像生活很久一样会听、但不在意的模式。对那些已身处暮年的老夫妻，不正是如此吗？你们就像那些夫妻。我得说我很羡慕。&rdo;

他跳起来把手撑在腰上，&ldo;阿洋你啊，总是那么令人羡慕。大学时呢义无反顾就做了自己想做的，到b城也完全不在乎，因为是你喜欢走的路。踏上以后不再后悔，义无反顾的劲儿让人钦佩。人人都说你理智冷静，在我这个兄弟看来呢，其实你是相当感性的人。也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句话是怎么说的？知世故而不世故。正因如此，我才一直很敬佩你吧。你的能力也注定，你能走到今天。&rdo;

&ldo;说我现在想复制你以前的路，或许我心底也是那么想的吧。现在的你不但事业有成，走上正轨，还有可爱聪明的女友……&rdo;

&ldo;哇哦。&rdo;

&ldo;别阴阳怪气的，江琪。我可是在表扬你，请你严肃。&rdo;

江琪马上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ldo;我也很想有那种生活。&rdo;赵又诤说，&ldo;有女友在旁边念叨，所做的工作也完全是自己选的。我得承认一开始还嘲笑过你，像是选了男生很难做出头的老师职业，还有贫乏乏味的大学生活……我得承认这些都是愚蠢的想法。因为，现在的我啊，是那么羡慕你。明明都是非常普通的平凡人生活，你却总很潇洒，随心所欲的生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