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血衣狼狈,冷汗直流:“二品延西大将军、兵部侍郎、朝堂新贵——姜槐,姜无愧?”
满城风雨,自此时起。
出了春之楼大门,姜槐带着苏簌簌信步来到南山。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蓝天白云下,静谧祥和。姜槐微微蹙眉:“簌簌,你不该那样说。”
“说什么?说你是我爱的人吗?”簌簌坐在石阶抬眼看云卷云舒,她道:“我有说错吗?哪怕你不喜欢我,并不能强迫我不喜欢你啊。阿槐,你何时也不讲道理了?”
姜槐将腰间佩剑取下搁在一旁的山石,风吹动她的锦袍,眸光里存的叹息柔软,很难将她与前一刻在春之楼以势压人的少年将军联想在一处。
“你可以喜欢我,但是簌簌,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在春之楼当着众人的面说你爱我,簌簌,你不要自己的名声了么?”
簌簌好笑的看着她:“区区花魁,能有多干净的名声?怎么,阿槐,你不愿用你大将军的权势护着我么?我离了四景楼,不再是那个艳名满天下的苏簌簌,无权无势,再多钱财傍身亦无用。你也看到了,我有财,有色,怀璧其罪。”
“我会护着你。”姜槐想要说什么,最后将喉咙里的话咽下。她与簌簌,谁也无法劝说对方,骨子里都是固执之人。
“走吧,我为你安置好广屋,你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阿槐,你知道金屋藏娇吗?”
姜槐驻足,转身无辜的看着她:“簌簌,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别走,我不调戏你便是。”
苏簌簌眉眼弯弯:“咱们当一辈子知己也很好。”她眼里忽然有了泪,问道:“阿槐,你负了我,你认吗?”
“我认,你说什么我都认。”
“你真好欺负啊,你那么聪明,就听不出我说这些是故意要你心生愧疚?”
姜槐眸光微暗:“那我也认。因为你是簌簌。”
所有的伪装被撕开,苏簌簌不再笑了,她的眼圈迅速变得通红,像陡然变身的兔子精,担忧道:“阿槐,你这样子不行的,你不知勾栏女子最擅长的便是蛊惑人心么?尤其是我,对我,你若心软,八成要吃亏的。”
风里混合着桂花香,山脚下大片的桂树林,偶尔能看到呆头呆脑的梅花鹿快速跑过,置身山野,姜槐心绪放松,在听到这句话后认真的想了想,笑:“我不介意吃亏。”
“可你不该狠心和我一刀两断吗!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苏簌簌脑子里的那根弦猝然崩溃:“阿槐,你该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啊……”
“可我舍不得。”姜槐低声道:“我很珍惜你,簌簌,我生性冷漠,给不了你爱情,我把友情给你好不好?我们当一辈子好朋友,这样,不好过有一天你因我遍体鳞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