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苑内,顾若卿神态错乱,努力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紧紧扣着楚世轩的肩膀。
“若卿!”楚世轩凝视着她,声音轻柔,“现在你的心里一定很恨我,恨我让林妈妈来晋北,恨我间接导致她意外去世。对不起,若卿。”
顾若卿的眼神透着冰冷,突然阴沉一笑。
楚世轩眼珠乱转,心头刚刚一沉,压着内心的慌乱,平静地看着她。
“世轩……”顾若卿说话了,“我想见楚世启。”
楚世轩有些意外,但还是没有拒绝顾若卿的请求。
这一晚,顾若卿早早睡下,没有和楚世轩再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在楚世轩的安排下,顾若卿见到被关在拘留所里的楚世启。
她没有让楚世轩跟进去,而是让他在外面等着。
看到顾若卿时,楚世启有些惊讶,但随即又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说:“怎么?等不及想杀了我替你养母报仇?”
顾若卿神情一冷:“没错,我确实等不及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楚世启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仰天大笑道:“林晓萍是自己撞上去的,跟我没有关系。”
“你以为你和楚世轩的阴谋可以得逞?”
“楚世轩一定给了林晓萍什么好处才让她不顾性命来污蔑我,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撞竟然把自己撞死了?”
“哈哈,哈哈……”
楚世启的笑声响彻在整间拘留室,“顾若卿,你老公为了搞垮我,连你妈的命都愿意赔上,他还是真是爱惨了你啊!”
顾若卿脸色发僵,手脚发麻,神情逐渐痛苦、悲伤。
楚世启的话戳中了她心底的伤疤,也掀起了她对楚世轩的怨怼。
“法律会制裁你的。”顾若卿怒斥着。
一抹邪邪的目光飞了过来,楚世启面色寒凛如雪,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弄不死我的。”
从拘留室出来,顾若卿脸色苍白,眼神麻木。
楚世轩上前扶着她,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楚世轩的手悬在半空中。
“若卿……”楚世轩喊着她的名字。
顾若卿的没有看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门外走去。
楚世轩紧紧跟在她身后。
刚走到车前,顾若卿扶着车身,咬着干裂的嘴唇,呼吸深沉又急促。
“就算我妈死了也不能定他的罪,是吧?”
楚世轩微惊,立即扶住顾若卿的身体,轻声说:“林妈妈的死是意外,若卿,她……”
“我问你,是不是?”顾若卿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楚世轩被她的气势震慑,只能低声回答:“警察调查后会给他定罪,不过只能定性为意外,而不是故意。”
“你原本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对吧?”顾若卿甩开楚世轩的手,眼睛带着愤恨。
“你知道我妈得了癌症,活不久了。所以你找她来,陪你演这出戏?”
“如果我妈死在楚世启手上,就可以坐实他故意杀人,以后,你也就不用再和他斗下去了。”
这一番话后,顾若卿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神色也越来越坚定,语气也变得淡然。
楚世轩怔了怔,见她此刻不愿理他便也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
回云溪苑的路上,楚世轩一直在默默观察顾若卿的动静。
顾若卿一直闭着眼睛,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