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帅扭过脸,若有所思的望向了九嶷:&ldo;见见天日?&rdo;
九嶷懒洋洋的扭扭脖子又扭了扭腰:&ldo;我这身衣服穿得真是不舒服。&rdo;
白大帅笑了,随即对着身边侍从吩咐道:&ldo;去,伺候佛爷洗个热水澡!&rdo;
九嶷重新又享受到了盛满热水的西洋式大浴缸。
他一丝不挂的盘腿坐在浴缸里,一手攥着四脚蛇的脑袋,一手撩了热水给他洗澡。四脚蛇险些活活的被他攥断了气,但是因为知道他对自己是一番好意,而且对于从来没有好意的九嶷来讲,这份好意十分罕见难得,所以他眼冒金星qiáng忍着不吭声,等到九嶷一松手,他立刻摇头摆尾的爬到了浴缸边沿上,张开大嘴呼呼的喘气。
吴秀斋站在浴缸旁,小声哀求道:&ldo;九嶷,你快告诉我,皓月师父到底是怎么样了?&rdo;
九嶷&ldo;哗啦&rdo;一声从大浴缸中站起来,抬起一条水淋淋的长腿,他迈出浴缸踏了实地。糙糙的用毛巾擦拭了身体上的水珠,他抖开一袭沉重的绸缎僧袍,将僧袍披在了身上。
然后松松垮垮的系好僧袍,他向后一伸手,让四脚蛇攀着自己的手臂爬上了肩头。忙里偷闲的对着吴秀斋打了个响指,他踢开柔软的僧袍下摆,趿拉着软底拖鞋走向浴室房门:&ldo;跟上!&rdo;
吴秀斋咽了口唾沫,因为不敢对着他死缠烂打追问不止,只好是原地做了个向后转,追着他又小跑而去了。
在一间明亮安静的小暖阁里,九嶷和白大帅隔着一桌酒菜相对而坐,吴秀斋则是独自瑟缩着坐在角落处的小椅子上,如同一名学校里的旁听生。九嶷也不要人伺候,自己抄起大汤勺喝了几大口热汤,然后长吁一口冷气,他对着对面的白大帅打了个响嗝。四脚蛇躲在九嶷的怀里,只警惕的露出一个脑袋,生怕白大帅又在酒饭里给九嶷下药。
这个时候,九嶷开了口,除去自己当时的惨状不提,他将地dong中吕清奇的所做所言所思如实的讲述了一遍。及至讲述完毕了,他抬眼望向白大帅,笑了一下:&ldo;怎么样?白孝琨,你如今有何感想?&rdo;
白大帅垂眼望着桌子中央那一盆热汤,半晌没言语,也没有表qg。及至热汤的热气渐渐消散了,他才轻飘飘的、很平静的开了口:&ldo;清奇这个人,一直存着雄心壮志,他有心做出一番事业,也是合qg合理。&rdo;
四脚蛇见白大帅不急不恼,不是个应有的态度,便急得想要煽风点火,可是未等他把嘴张开,九嶷仿佛和他心有灵犀一般,已经抬手将他摁回了怀里:&ldo;你大概是不相信我,以为我是侥幸逃出,这一趟是专程过来挑拨离间、意图报仇的。&rdo;
白大帅立刻摇了头,又亲自起身抄起酒壶,给九嶷斟满了一杯热酒:&ldo;佛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rdo;
不等他把话说完,九嶷忽然站起了身。张开五指向下拢住了酒杯,他抬眼对着白大帅一笑,随即一甩袍袖背过了手:&ldo;大帅,我突然有一点事qg要办,这就要告辞了。&rdo;
白大帅也站起了身:&ldo;事qg?什么事qg这么急,要你说走就走?&rdo;
九嶷移开目光,斜斜的瞥向了窗外:&ldo;我已经吃饱穿暖,身体也恢复了力量,所以决定回到山中,把吕清奇从地dong之中吊上来。方才听了大帅的一席话,贫僧心有所感,忽然想起我当年也是曾有过雄心壮志的,我和吕清奇二雄凑一雄,正应该联手gān一番大事业才对,顺手还可以把那狗‐‐皓月救出来,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和这等大事业相比,眼下的美食华服又何足挂齿?&rdo;
话到这里,他拧起两道浓眉,神qg痛苦的抬手捶了捶胸膛:&ldo;想一想都是壮怀激烈,等不了了!大帅,告辞!&rdo;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要走,可是刚刚走出几步,他忽觉腕子一紧,回头看时,正是白大帅紧跟上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ldo;佛爷,且慢!&rdo;
白大帅扬起油光水滑的脑袋,眼巴巴的紧盯了九嶷:&ldo;你当真是清奇的对手?&rdo;
九嶷一摊双手:&ldo;我若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早变成驴粪蛋了!&rdo;
白大帅放开九嶷,微微的皱起了两道眉毛:&ldo;佛爷,有话说话,你不要侮ru他!&rdo;
&ldo;可他本来就是一头驴!老子险些让他活活踢死!&rdo;
白大帅转向窗口,叹了一口气:&ldo;佛爷,是你不了解清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