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在约定的地点与洛桑见了面,兄弟二人来不及促膝长谈,高山就接到了曹俊的电话,说是在安多前往班戈的一个检查站出现了,高山立马决定就此与洛桑话别。
高山仔细的交代了扎西一番,就送走了他们。看着他们车子慢慢远去,直至消失不见,他顿时觉得他肩上的重担越来越重了。收拾好心情,就在拉萨做了充足的补给,吃穿住行,医药物品全都考虑周全,还特意为覃四儿准备了氧气袋和测氧仪。
自始至终,他都确信,那是覃四儿,如今,车的线路正一步一步朝他预判的方向靠近,高山再也按捺不住,于是补给完毕就直接上了路。
双湖,羌塘的腹地,西藏那曲地区最靠近无人区的一个县,它东临安多,南接班戈与申扎,西毗邻尼玛,北跨可可西里,地广人稀,是名副其实的‘无人区’。在双湖,除了巍峨的雪山、壮阔的冰川、和莽莽的荒原以外,就剩下满地奔跑的飞禽走兽,他就不明白了覃四儿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寻找天堂。他原以为他在雪地里的那番话打消了她的念头,没有想到她当成了耳旁风,一个人闯了去。
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偏偏要去送死,她就这么想死吗?大千世界,风景秀美的地方多了去,为什么一定要去那地方找虐?这该死的女人,他竟然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现在这样火急火燎的追着她跑,一颗心还七上八下的,完全被她吃的死死的。
她张狂霸气的在医院宣誓了她的所有权,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溜走了,她究竟对他上了几分心,在这几分心里又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高山一掌拍在方向盘上,喇叭震天的响。
他心里堵了一口气,无处发泄。于是只能踩着油门,疯狂的追。
去双湖的路,下了S301县道,大多是土路,车子颠簸驶过,惊起扬尘满天。
覃四儿一路上踩着飞车,只要过检查站,少不了要被罚款、扣分,还被检查站士兵耳提面命的教育了一顿,后来见她劣迹斑斑、屡教不改,检查站的士兵只能强制性的将她扣押在检查站接受教育,并重新学习交规,这样一来,严重的耽误了她的行程,后来,她也就渐渐的收敛了不少。
此时的覃四儿,经过长途的奔袭,弄得灰头土脸,一身狼狈,但她却乐悠悠的开着车,悠哉摇哉的往前开,视线却一直盯着后镜中那辆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的车。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大地,在路的尽头,天地相交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幢幢低矮的土房,土房上面还有袅袅炊烟,看见炊烟,覃四儿的肚子开始咕咕咕直叫,这天也快黑了,肚子也饿了,今夜干脆就在此过夜了,等她先祭了五脏六腑再收拾后面那两个臭小子。
覃四儿妥妥的停了车,看了后面一眼,迈步进了一家顺眼的旅店,旅店里没有一个旅客,老板见来了人,立马用不太麻利的普通话交流,覃四儿顺利的办好了住店手续,安排的吃食,进了间房搁置好行李,就在大门口堵他们。
覃四儿靠在门口,一脸的云淡风轻,远远的看见土路上掀起的满天扬尘。她踢踢脚下的小石子,耐心的等着。车子的越来越近,扬尘越来越大,覃四儿冷哼一下,又望了望远方,路的尽头,有一个小黑点正在缓缓的移动。
两个男人下车来,打断了她的视线。
“这样有意思嘛,两位帅哥?”覃四儿一脸若有似无的笑容挂在脸上。她就知道,堵在门口一定逮得住他们俩。
“哟嗬,这条路原来是你家的啊?”薛飞一脸的调侃。“早说嘛,那我就走其他道了。”
“没有想到,覃小姐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豪呢。这一路来,几百公里都是你家的,今后我们就跟你混了。”薛飞也跟着起哄。
覃四儿一脸笑,然后冲薛飞勾勾手指。
薛飞也笑,摸摸鼻头,移动了过去。薛飞笑问:“做什么?”
薛飞已经近在咫尺,可覃四儿还是嫌不够,仍旧勾着手指,薛飞楞了一下,以为她有话要说,于是头靠了过去,就在他靠过去的转瞬即逝之间,覃四儿抱着他的头,往墙上撞了过去。
一旁的周翔见到这滑稽的一幕,立马破口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