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空无一人。全世界都在睡觉的时间,昭阳不打算去惊动任何人,搀着简星进了屋,关上门,又把人扶到床上。
简星还在喃喃地说着对戏的事情,躺到床上后,昭阳正要转身,简星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睛闭着,嘴一张一合,“前辈……你真好……我可羡慕你……你知道么……”
昭阳被他拉着,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简星。
“小赵……你去告诉纪哥……以后老子谁他妈也不伺候了……”
“周燃你他妈滚蛋……老子说了不演你那破剧……”
简星一通醉话说得乱七八糟,昭阳默默地听着,趁简星说得起劲,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冲了杯温水,哄着简星喝了几口之后,简星就渐渐安静下来了,动也不愿动一下。
昭阳帮他脱去外套、鞋子,摘下耳环、手表、戒指,小心地把他的手机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免得压坏,再找出一块新毛巾,沾着热水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最后给他垫好枕头,掖好被子。
自己在一旁的桌子上睡了一夜。
事不是什么大事,昭阳照顾喝醉酒的朋友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这一次,昭阳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想起简星昨晚的样子。
跟平时意气风发的他是那么不一样。
简星说的那些话,是酒后吐的真言么?
他羡慕自己?
昭阳知道简星说的纪哥就是他的经纪人。昭阳也跟经纪人打过交道,当年的那些经历,这辈子都不会忘。
昭阳考虑再三,还是试探着问出了口:“你昨晚,没有……”
话到一半,怎么都觉着别扭,昭阳思来想去,仿佛回到了语文考场,词都是认识的词,却死活造不出一个能用的句子,再三挣扎,才憋出了不甚理想的最终答案,“就是……还好吧?”
真开了口又有点后悔。他怕自己的关心被对方当做满怀恶意的八卦,触碰别人的伤疤是件很敏感的事。
昭阳这欲言又止听得简星有点懵圈,“……嗯?”
半分钟后,简星反应过来了,勾起嘴角,笑得眉眼都弯了,“前辈,你是担心我被潜规则?”
简星连个码也不打,赤裸裸地挑明这个屏蔽词,昭阳怔了怔,尴尬地移开视线,脸上发烫。
在心里暗骂自己一百遍。
……蠢。蠢死了。他们又不熟,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这种事,也轮不到他操心。
“哈哈哈——”简星还在不留情面地笑,笑够了,才开始解释,“昨晚那顿饭我吃完就走了,是正好有个朋友回国,被拉着去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