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开口,声音带着些难言的沙哑和低沉:&ldo;以后别再给唐尧霖送夜宵了。&rdo;
阮黎只是看了他一眼,明明害怕到极致,却挺直了腰板,固执地重复了一遍:&ldo;我和唐先生没有关系。&rdo;
她的眼里都是水光,好像他要再多说什么,她就能哭出来一样。
梁逊终于说:&ldo;抱歉,我喝多了。&rdo;
他的神态恢复如常,语气也如一贯的温和平静。
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阵风,吹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阮黎的心乱成一团,慌乱,又委屈,却只是摇摇头,然后很低的声音说了句&ldo;对不起&rdo;,转身就走了。
梁逊的手掌在身侧握成一团,随后又松开。
唐尧霖不放心,从会所里追出来,就看到阮黎低着头匆匆离开的身影,他以为梁逊又说了什么刻薄话,就走过来,不满地替阮黎讨公道:&ldo;我说你就算是心情不好,也别拿人家小姑娘出气啊。&rdo;
梁逊没什么好脸色:&ldo;要你话多。&rdo;
&ldo;我说真的,人小姑娘跟咱们平时见的那种不一样,知道吧?就冲着人家这勤工俭学吃苦耐劳的精神头,你也不能对人家太恶劣了。&rdo;
梁逊没再理他,推开他自己上了车。
唐尧霖不死心,站在车窗户外边:&ldo;你也别太计较那边的事情了。你对梁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rdo;
梁逊没接这个话,面无表情地说:&ldo;去查一下,看看我二妈把爷爷藏哪家疗养院了。&rdo;
&ldo;得嘞,明天一早就给你消息。&rdo;
梁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发动了车。
车拐了个弯,就看到了路边的阮黎。
她正低着头走路,看不到脸,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梁逊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发难毫无道理又莫名其妙。
就算她真的对自己表现出了兴趣,又或是真的和唐尧霖有什么关系,这些都与他没有关系才对。他并不会真的上心这些事情。事实上,他能感兴趣关心的事情很少。在对待女人的事情,他也是素来抱着&ldo;有或没有都无所谓&rdo;的态度。
他也没法去解释方才那一瞬间的头脑发热。
或者是酒精的缘故,又或者是她身上的气息干扰了他的思考。
梁逊不愿多想,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立刻驶出去很远,把阮黎的身影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阮黎一直到回了家都还没能从方才的震动中恢复过来。
她应该立刻拒绝并推开他才是。
他虽然制住了她的双手,但是她也并没有完全不能动弹。
只是当他的脸近在眼前,她呼吸的空气都满是他的气息,她好像就完全失去了抗拒的力气。
他像是包裹在糖衣之下的毒药,又像是醇香的烈酒,危险,却令人成瘾。
阮黎感到自己平静如一汪死水的心,这时候翻涌着巨大的滚烫的波浪。
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