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烛看的心里发酸,眼眶都跟着泛红。
“是我呀雨时。”她用尽可能轻快的声音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还在雪地里写过你的名字呢。”
刚缩起来的脑袋似乎动了动,何西烛又走了两步,就站在她斜后方的位置。
“不抬头看看我吗?你这样怕我可真让我伤心,我还以为……咱们是好朋友的。”
脑袋又动了动,夜雨时微微侧头,小心地看向何西烛的方向,似乎在分辨她的话是不是真的。
何西烛便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张开手臂任她打量。
夜雨时没说话,何西烛就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时间久到何西烛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抬起的胳膊也酸胀的厉害,椅子上那人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反应。
她先是慢慢直起腰板,脸上的惊慌失措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褪去,逐渐换上了惊喜,以及一点点……委屈?
没等何西烛在昏暗、微弱的光线里辨别出那是不是委屈,夜雨时突然转动椅子,将整个身体都朝着她的方向转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见了?”她甚至不轻不重地跺了下脚,在铺满海绵垫的地板上发出了“啪”的声响。
“我等了你好几天,你都不在。”
听着这样孩子气的控诉,何西烛心里一软,跟快化了似的。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她说,“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走。”
“骗子。”夜雨时抿抿嘴,显得越发委屈了,“我总等你,你从来没找过我。”
“是我的错。”何西烛放下手臂,只觉自己手心里痒的厉害,恨不得将夜雨时抱在怀里哄。
“你为什么不过来?”夜雨时问,“你最近去哪了?”
“我呀……”何西烛想了想,她向夜雨时身边走去,边走边说,“年底了,我想去跨年,可担心没人陪着你会寂寞,这不,又跑回来了。”
“跨年?”夜雨时稍稍歪头,目光追随着何西烛的身影,面露不解。
“是啊。”何西烛在她身边蹲下,掏出手机给她看,“就剩一个多星期了。”
夜雨时只用余光撇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便低下头,紧紧地盯着何西烛的脑袋顶:“你去哪跨年,不能跟我一起吗?”
何西烛抬头同她对视,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看清了那张明明五官和任务一里同样精致,却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的脸。
脸颊消瘦、肤色暗沉、唇色苍白,没有一点精神气。
何西烛稳了稳心里起伏不定情绪,只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