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等陛下来了再说吧。”夜雨时将身边的折子尽数推了回去。
她回内殿等着,身后留下一众面面相斥的大臣。
这些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这些日子,摄政王住在宫里,果然少不了被陛下“提点”一番。
所以陛下这是,决意夺权了?
何西烛当然没有夺权的意思,作为一个长期跟现代科技打交道的现代人,面对不熟悉的事物,她巴不得老婆多为自己分担一些。
外人面前不冷不热,外人背后主动求救,这大概就是何西烛这段时间的日常生活。
何西烛发现,老婆似乎喜欢看自己撒娇,要是想让她看看折子、出出建议,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自己搞不定的奏折拿到她眼前,也不用说话,就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她瞧,一般用不了几秒钟,夜雨时就主动把折子拿走了。
看着何西烛亮晶晶的眸子,正在给南方水患出谋划策的夜雨时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低头躲开她的视线。
她算是发现了,这小皇帝不仅转了性,还比以往更懒了,以前再怎么说都会认真对待的天灾,如今就直接交到自己手中。
所以她跟自己亲近,是因为觉出当皇帝的累了?
有那么一瞬,夜雨时脑子里甚至想到要将人锢在床上,逼迫出何西烛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生生斩断。
君臣有别,哪怕此刻的何西烛再不像个皇帝,除去迫不得已的国家大事,她也绝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举动。
可何西烛就站在自己身边,模样乖巧,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无辜,好似她从前为了亲政所做的那些荒唐事,都不是她做的一样。
夜雨时突觉心口气闷难忍,像是有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生生憋的心口抽痛。
何西烛本就在盯着她看,夜雨时脸上细微的变化都落在对方眼中,几乎是她刚觉出不舒服,何西烛就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何西烛关切道,“用不用叫太医?”
夜雨时摇了摇头:“不必,臣歇歇就好。”
听她说起话来还算顺畅,何西烛松了口气,又道:“是不是批阅奏折累到了?是朕不好,将这么多事情都交由你处理,快别写了,先去床上歇歇吧。”
夜雨时抬头看她,只觉心里的疑问都被放大不少。
何西烛想要扶她起来,夜雨时没动,而是主动拉住了何西烛的衣袖。
“臣能问陛下一个问题吗?”她道。
见她神情严肃,何西烛也不免站直了身子。
“摄政王想问朕什么?”不知怎的,何西烛直觉她要问的会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