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人儿一双美目里含着着点点泪光,亲亲热热的凑上来吻他的薄唇,带着凉凉泪意的小脸儿直直往他脸上贴。
直磨蹭的他心痒痒。
眼看着身下已经起了反应,萧让翻身把顾熙言压在床榻上,语气里满是隐忍,&ldo;你若是身子受得住,便尽管来闹我。&rdo;
顾熙言看男人一脸克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又想起自己一身青青紫紫的伤,当即乖乖的不敢乱动。
萧让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床榻上莫名刺目的两条锦被,扬手便把其中一条扔到了床脚。又拉过床上剩下的一条锦被,揽过娇人儿,盖在了两人身上。
顾熙言触及男人火热的胸膛,不由得一个瑟缩,弱弱开口道:&ldo;侯爷……&rdo;
萧让淡淡打断,&ldo;安心睡觉。&rdo;
顾熙言闻言,知道他听进去了刚刚一番劝说的话,立刻绽开一个甜甜的笑,欢欢喜喜的拱进了锦被里。
‐‐可怜王妈妈费尽心思特意铺了两个被窝,到头来,竟然还是逃不过和萧让同被而眠的命运。
……
第二日,萧让如常早起上朝。
天色刚亮,萧让便早早起了床。顾熙言睡眠一向很浅,纵使男人特意放轻了动作,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悠悠转醒,缓缓睁开了双目。
顾熙言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看床顶的大红纱帐,满脸睡意惺忪。
昨晚萧让抱着她同寝而眠,若是平时,早兽性大发了,昨晚却强忍着一整夜都没有碰她。
‐‐果然,男人还是得敲打的。
昨晚睡得格外香甜惬意,顾熙言发了会儿呆,侧首看轻纱帐幔外影影绰绰的人影。
方才萧让冲了个冷水澡,洗漱停当后,这会儿正在更衣。
只听见男人轻咳了两声,如金玉一般清隽的声音传来:&ldo;……主母年纪小,体质弱。还需桂妈妈多上心照看些,平日里可多进些食补调理着身子。&rdo;
桂妈妈正给萧让整理官袍锦带,闻言应了一声,又给萧让奉上官帽。
桂妈妈在深宫浸淫多年,又听闻这几夜正房里夜夜闹到大半夜才罢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让点点头,对镜正了正衣冠,气宇轩昂的举步走出了屋门。
那厢,顾熙言躺在锦被里欲哭无泪‐‐她好的很!哪里需要吃什么食补!是他需要降降火才对!
……
萧让走后,顾熙言赖了一会儿床,便叫了丫鬟进来洗漱更衣。
虽说这平阳侯府中没有婆母、公爹,不用每日请安见礼,可怎么说她也是这府中当家主母,整日睡到日晒三竿总归是不像话。
居上位者要给下面的人做出表率来,若是太懒怠了,难免上行下效,形成一股子歪风邪气。
更可况,今天刚好是初一。
每月初一至初五,昼锦堂大开,用以处理侯府各类账务。在昼锦堂和府中一众下人见面,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儿了。
上回,顾熙言新官上任三把火,对侯府后宅各办事处的职责、人事都进行了调整变动,如今半个月过去了,刚好趁着这第一次对账,检验一下治家的成效如何。
正房里,丫鬟婆子鱼贯而入,奉上一应早膳吃食。
隔间暖炕上的黄花梨木小方桌上,顾熙言偏头就着金盏细细漱了口,刚从靛玉手里接过一盏犀露茶,廖妈妈便打帘子进来,立在门口行了一礼,&ldo;秉主母,昼锦堂已经收拾妥当,一干人等都已到位,就等着主母训话了。&rdo;
自打上次顾熙言拿了廖妈妈开刀,廖妈妈便一直谨言慎行,揣了十二分的小心翼翼。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大概摸清了顾熙言是个胸怀大度,不计前嫌的性子,因此愈发忠心耿耿起来。
&ldo;廖妈妈辛苦了。&rdo;抬眼看见廖妈妈出了一脑门的薄汗,顾熙言笑着叫靛玉给廖妈妈赏座奉茶。
廖妈妈受宠若惊的道了谢,方才坐在楠木海棠式圆凳上,捧着一盏茶水听顾熙言说话。
&ldo;以后每逢初一到十五,众人集结在昼锦堂后,妈妈来告知我一声便好。侯府里产业颇多,光查对庄子、铺面的账务就要耗上八九天,若是每次都等我去训了话再开始对账,岂不是白白耽误一番辰光。&rdo;
廖妈妈不解,&ldo;那主母把大家召到昼锦堂对账……&rdo;
廖妈妈是个能干的管事妈妈,处理起宅务心细如发,颇有一番手段。许是在侯府里做头等的管事妈妈久了,只有一点不好‐‐心直口快,脑子一热,脱口便说。
这些时日,顾熙言也大抵摸清了廖妈妈的性子,知道眼下她无心忤逆顶嘴,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便耐心解释道,&ldo;将大家召到昼锦堂公开对账,不是我要来监督大伙儿,而是要这侯府各个办事处的人互相监督着。&rdo;
按照顾熙言定下来的细则,昼锦堂的查账一共分为三轮。
第一轮是要查出错账、假账。但凡查出一处,便有赏银。第二轮是要查第一轮的账是否有误,但凡查出一处,第一轮查账的账房先生便要受罚,而第二轮查账的账房先生便得赏银。第三轮则是从侯府各办事处随机抽调出四位管事,再加上从侯府的庄子里随机抽来的一位庄子管事,三人对账务进行誊抄,最后评比出当月收益最高的铺子门面和庄子。除此之外,侯府其余办事处抽调出两名人手用作账务监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