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瞇瞇的,一点也不怒,手被打下来后,顺势拈过她袖口的轻纱,有一下没一下的卷着。
「爷如果被迫卖身,也是会变的。」苏巧淇跟他谈话时,从没正眼看他,斜睨向他的眸里满是嘲讽。
他却觉得这眼神儿端的是风情四射,只被她睨一眼,他的心就酥了,真是好一匹胭脂马。
听罢她的解释,夏清南想想,这也是合理,一个人能变化如此之大,只有遭逢巨变,才会性情大变吧,的确是……变得好,变得妙!
苏巧淇唇角微翘,又冷冷地说:「而且……奴消失多天,爷以为奴是做什么去了?」
这句暗示已够明显,就是说她如今这副模样,是被绮翠楼调/教而成的。
绮翠楼调/教人的手段高超,重点培养的名/妓不止言行举止独具风韵,特别是那床/第之术,更是首屈一指的好。
虽说清倌卖艺不卖身,但凡事皆有价,有钱有地位之人还是能享用到的,前题是,要享用到清倌,就必须为她赎身,这是绮翠楼的规矩。
当然也有旁的法子,例如清倌自愿瞒着绮翠楼,偷偷的跟别人交易。
这些天,夏清南就在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让苏巧淇重新拜倒在他脚下,想起那绝妙的床/第之欢……
他的喉头滚动,看向她的眸子一暗,那神情是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苏巧淇忍不住嘴角一抽,看那副色迷迷的样子,这人不知又想到哪里去了。
这男的就是一被虐狂,人家越不给他好脸色,他越是兴奋,越是要贴过来。
他除了相貌像一代大侠外,哪有半点大侠风范?就她看来,此人就是个脑残的好色之徒,用下/身思考的动物。
这次倒是苏巧淇误会他了。夏清南行走在外时,甚少如此放肆,有外人在场时更是态度端正,彬彬有礼,让人找不出半点不是来。
此地既是青楼,他才敢肆无忌惮,任意调戏苏巧淇,毫不掩饰自己好色的一面。
夏清南稍微收敛起色心,回想早些天想好的计策,在脑中过了一遍,认为没有破绽后,坐姿变得端正,轻咳一声,「你不问关于江湖追缉令的事吗?」
她态度冷淡,扯出一抹冷笑,「有何好问,不是你发出的,就是你家娘子发出的。」
「那你真是误会我了,我又那会做出此等恶劣之事,是凌月姬偷偷瞒住我发出的,我已把追缉令撤下了。我亦查清当天丢你进河中的,也是她的阴谋,我已狠狠惩治了她。」他言语恳切,伸手过去想轻抚苏巧淇的手背,却被她躲开。
她顿了顿,眼中冷意退了点,可态度依然冷漠,「哦?」只发出一个音节。
夏清南见她态度有软化的迹象,认为有戏,眼神一亮。
「你不问问你的家人吗?」
果然,此句一出,苏巧淇脸色顿变,再也戴不起那副淡漠的面具。
「双亲不幸被人劫杀,还有何好问的?」她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夏清南的脸也跟着换上一副愁容,他哀叹一声,「我得此坏消息时,也是甚为震惊,想不到伯父伯母竟遭此不幸,实在令人难过。」
他根本没想过苏巧淇会知道是他做的,因为那件事他做得滴水不漏,半点证据也没有留下,就算有人查到苏家劫杀案有可疑之处,也绝不可能查到是他,没人会联想到他,苏巧淇一弱女子,就更不可能猜到真凶是他。
而且她走投无路沦为妓/女,自身难保,更不可能查清事实真相。
见苏巧淇静默不语,夏清南将准备好的说词搬出,语气极为认真,「我已查出行劫之人,正是那黑风寨的三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