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夜风里,沈至谦把车窗打开,“现在好些了吗?”
庄雨看着马路两边疾驰而过的霓虹和商铺,点了点头:“汤并不算烫,只是有些意外。”
沈至谦等红灯的时候,伸过一只手覆住她,嘲谑地笑了笑,“顺成在江市的餐饮业称第二的话,没有人敢称第一,那位何小姐那般嚣张也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白翌南从一开始就不敢真正的得罪她?”庄雨的嘴角崩成直线,只恨自己刚刚那一划没有再深点。
沈至谦望着前方的红灯慢慢变绿,加快了速度,“庄雨,鸿天地产的那个案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一个人负责,我有些不放心。”
听到他温厚轻柔的嗓音,庄雨心中一暖,但是看清他现在行驶的路线和她租住的小区完全不在同一条道上,她忍不住喊出声来:“沈至谦,我们要去哪?”
“我家。”男人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不让她的惊呼影响到自己的注意力。
“你家?”庄雨不乐意地挑了挑眉,“可是,你刚刚说了会送我回去。”
“一,你一直心不在焉,没有告诉我你的地址,二,白翌南把你置于炭火之上,你不怕现在回去招致报复?据我所知,那位何小姐一直仰慕白翌南,甚至主动去白家说亲。”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正对着她,可是庄雨能感到他语气里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成分,“沈至谦,不管怎样,你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或许这些我能处理好……”
“庄雨,你小学时当了三年的大队长,初中时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大一就拿奖学金,大三在设计协会混得风生水起,大四被保送江大研究生,情商和智商都这么高的女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处理。”
听着沈至谦薄而性感的嘴唇如档案般娓娓细述着自己的经历,庄雨讶然地转过头来,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沈至谦又状似随意地说了一句,“到了。”
果然,前方是她来过一次的豪华公寓楼,庄雨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走出驾驶室,绕过车头,来到自己右手边的车门前。
就在这时,庄大山打来了电话:“女儿,今晚不回来了吧?”
听着不像是担心,倒更像一种愉悦和得意,庄雨冷哼一声:“爸,你又在家里打牌?”
庄大山看着沙发上被他挑剩下来的那些大牌纸袋,干笑了笑,“哪能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尽管忙你的,忙多晚都没关系。”
说完他急匆匆地挂断电话,庄雨看了眼车窗外高大挺拔,清俊贵气的男人,忽然明白过来庄大山的那个忙字指的是什么意思,昨天她拎了那么多的奢侈品回家,大概令他想歪了。
“沈至谦,”庄雨下车,追上他脚步,“你也和白翌南一样吗?”
一样的拿她当靶子使?
可是,男人径直走向电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庄雨一路跟了上去,直到男人拿出钥匙,转开锁孔,推门走进公寓,她都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情绪。
玄关处,他换了皮鞋,利落地松开领结,庄雨跨入门内,蹲身去拿鞋套,突然发现门口多了一双女式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