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么会理解他呢?&rdo;
我面无表情看着她。
&ldo;小楼也不错&rdo;,她继续道,&ldo;小楼还和你一个专业呢,但是人家现在也开了一个出版社,你整天呆在家里等一个不理解你、你也不理解他的人回来,又有什么意思呢?&rdo;
我的这位友人要是知道我妈在这给她相亲,一副只要我妥协点头就可以立马动身叫上他妈把他绑过来的架势,大概是会拿毛毯掐死我。
&ldo;妈妈。&rdo;我打断她。
她不说话了,放下茶杯,平静地看着我。
这平静里难掩严厉。
她曾经不会用这么温和的口气同我说话,她也曾很严厉,包括如今她的笑容再温和,也是难掩严厉,上一次我见到这个表情,是她要我转到b大把博士念完,她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去英国后的老师,而我拒绝了她。
她是直到近年才修心养性,我只是很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和我父亲是一类人,他们看似讲理、和善,可他们又怕别人真的觉得他们讲理、和善,因为我不像他们,所以不论我做了什么,做得多好,他们即便带着笑容,也是看待不听话的孩子胡搅蛮缠时给外人看的包容,他们为为我做出&ldo;正确的选择&rdo;引以为傲。
他们去找y先生,便是&ldo;正确的选择&rdo;。
但是他们有一点很好。
从小到大,只要我提出问题,他们就都会回答。
我知道他们对y先生说了什么了。
你们其实真的不用太担心我和y先生,我的父母并不疯狂,他们不会像戏本里那样,找人把我关在家里、立刻收回住处把我们赶到大街上、或是叫人搞垮y先生的公司。
他们不只有我一个孩子,不只有一套房子,他们知道把我们赶出去除了在他们那些朋友(就是他们之前想给我的朋友那种朋友)面前显得难看以外(他们的圈子里没有秘密)别无用处(毕竟我们可以出去住宾馆),也看不上一家上市区区两年的公司。
&ldo;妈妈&rdo;,我对她说,&ldo;我做好决定了。&rdo;
她凝视我:&ldo;可是你又做了错误的决定。&rdo;
是嘛。
我站起身,这一趟我想问的事情我已经找到答案,我觉得我应该告辞了。
当时二楼的木质回廊传来窸窣的声音,我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只见那上面走下一个女孩,她看到我时似乎有些惊讶,淡淡地叫了一句哥哥。
十年前我多了一个妹妹,这大概是因为我的父母已经预见到了什么后的决定,也是他们对我爽快地逐渐放手的原因之一。我能想象这些年来他们对我的失望,这失望大概已经转变作了绝望,他们是合格的商人,从不在没有必要的事物上浪费时间。
我的妹妹疏眉朗目,眼睛像极了我身后的女人。
我同她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回头对我的母亲说:&ldo;在你们眼里,我大概就没做过什么正确的决定。&rdo;
她应该为我的自知之明鼓掌。
出了家门后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y先生的电话。
&ldo;我撒谎了,我没有去做讲座,我刚刚回了家一趟&rdo;,我抢在他之前开口,&ldo;我想和你谈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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