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特别的寒冷,陈圆润看着牢头抱着厚厚的被子进来,她挑了挑眉。
“裴大人吩咐给你拿的。”被子放下后屁股着火似的跑了!
裴瑜回来了?还送了被子,这么有人情味,估计阿寻帮了不少忙。
她习的是雪舞功,天生不惧寒,但是裴瑜的好意她心领了。
次日,陈圆润就被请出牢房,“请”字,是因为狱卒的态度太过恭敬。
他们一直记得西门翔事件,对陈圆润十分忌惮。
她被带到侧间,而不是大堂,踏入门槛,待看清了里面的人,笑得别有深意。
光禄寺少卿戚大人也在,还有一位眼生六十来岁的男子,只是那身正一品的官服,让她多看了几眼。
好像是光禄大夫。
我去。
她只朝向裴瑜和光禄大夫颔首,“拜见两位大人。”
戚继威:……
“连外国来访的皇子都打,陈东家的目中无人真令人大开眼界。”
“戚大人,我们之间啥关系,你心里没点数吗?”她把目光对向裴统领,“大人,找我有何事?还有光禄寺少卿怎么也会在这里?”
按规矩,审问犯人也会是在大堂,还有完全不相干的戚继威怎么在场,她有些看不透。
戚继威:“我府邸里几个侍卫在那日也受了伤。”
陈圆润嗤了一声,在人群中拦截伙计寻救的人十有八九是戚府的人,呵呵,她那日没来得及出手,八成是阿石的手笔。
裴瑜对戚继威感观也不好,要不是仗着太后表亲的身份,压根就没有站在这里的资格。
“陈东家,我直接开门见山,蓝蓉现在发着烧,还未清醒,御医说心神受损,需要长期静养,受不得刺激,玛拉国外交使臣和蜜儿公主要求我们交出你,任他们处置。”
“哦?”她无所谓耸了耸肩,“心神受损,那日我当着众人的面可展露过的,肉体完好就行了,仁见律法中没有心神受损惩罚赔偿条例,我可是出于正当防卫,于情于理,都与我无关。”
三人:……
自那日起,“皇城凶兽”就华丽丽地冠在了陈圆润的头上,今日,他们见识了这只“凶兽”的脸皮也是铜墙铁壁。
光禄大夫:“陈圆润,你伤了蓝蓉,破坏了国家大事,这可不是儿戏。”
戚继威:“你那日展现的实力完全可以压制蓝蓉,为了国家大义也该点到即止,而不是搬出张桌子,玩什么蒙眼射箭,肆意恐吓异国皇子,你在外游历十年,无人知你底细,从你的种种行为看来,八成是奸细,挑拨两国关系!为了整个陈府考虑,你也该负荆请罪!”
“唉唉,戚大人,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那日拦人的还有拖延兵马司的人,你们戚府干净吗?还忠君爱国呢,我呸!为公报私仇,和蓝蓉勾结,好意思在老娘面前大放厥词!麻溜地滚,看得我眼疼。”
“你!裴大人,她对朝廷命官不敬还诬蔑!掌嘴!”
裴瑜深深地看了戚继威一眼,古潭般的黑眸,探究的眼神看得他心生忌惮!裴瑜不仅没怀疑陈圆润,还怀疑他!
正待启口,陈圆润没给他机会,“说起戚府,我倒听闻一件有趣的事。三年前,你那已成亲的外甥在某县城游玩,看上了一农女,农女不从,你那好外甥直接把人掳到私人庄园,好在那姑娘家人赶来的及时,没造成实质伤害,但那个姑娘却吓得心神受损,精神失常!还记得吗?你派过来的讼师是怎么帮他脱罪的,让嬷嬷检查了姑娘的身体,只有几处擦伤,然后钻仁见国律法缺乏精神伤害方面的空子,身为当地的父母官,也不得不只判了几十两的赔偿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