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沁呆呆的跪在地上,宣旨的太监拿了王府的赏银,高高兴兴的回宫了。
“沁儿,沁儿,你怎么了。”
看着一动不动的小妹,不禁的感到心痛,自己嫁了喜欢的人,也有了彼此的孩子,而她的小妹,本就因为娘亲的离世,变了一个人,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护着她,可却还是躲不过…
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她缓缓的起身,擦干了眼泪,“长姐,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先回房了。”
拿着这烫手的圣旨,麻木的走着,回到房中,想了许久还是不能轻易的妥协,今日已是五月下旬,婚期不满三月了,抗旨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能…
第二日,云山上,墓碑前,萧逸清理了一下陵墓周围的杂草,摆好了贡品,跪了下来。
“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这些年你们还好吗?”
“孩儿这些年过得很好,也实现了爹的抱负,当了保护昭月国的守护者,百姓们都安居乐业的,西北的战事今年也停息了,我们赢了,爹可以安心了!”
“娘,孩儿此次回月都,碰见了一名有趣的女子,也请陛下为我赐婚了,八月十五就是孩儿的大婚之日,孩儿会待她好,就像爹对娘这般,也不知她喜不喜,孩儿还是自私的求了这赐婚的旨意。”
“爹,娘,孩儿不知什么是喜欢,也不知该如何爱,也不知会不会害了她,对了,还没介绍给你们,孩儿的喜欢的女子叫司菀沁,尚书府家的千金,也是孩儿决定相守一生的人。”
打开食盒,把忘忧酒拿了出来,这是萧将军生前最爱饮的,到了两杯,一杯撒了出去,一杯喝了下去,酒水顺着嘴流到喉咙,最后到了腹部,还是辛辣的味道,喝完全身暖暖的。
这是萧阔将军生前最爱的酒,行军打仗,夜晚难免孤寒,又怕暴露自己的位置,不敢随便点火取暖,只能喝这忘忧酒。
忘忧忘忧,无虑无忧,想起儿时,每每到了冬日,爹爹不去打仗时,总会在木犀树下,喝着忘忧酒,可如今人却不在了。
“爹,还记得当年,看着你与娘在木犀树下饮酒作诗,娘总喜欢在树下跳舞,你总在一旁吹箫,而我总是好奇,但又够不着酒壶,您都放的好好的,孩儿总是拿不到。”
“有一次你们出去了,我踩着椅子上去拿到了酒壶,喝了一大口,就醉了,倒在了地上,醒来之后,你拿着竹条追着我打,我满院子的跑,最后还是躲在了娘的身后,才逃过了这场打。”
拿起酒壶,倒了一大口进嘴里,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将军萧阔之墓,萧阔之妻”,眼泪自眼眶打转,强忍着不流出来。
想起最后一次见萧阔,仿佛还在昨天,他把小小的萧逸抱在怀中。
第一次认真的陪了他玩了一整天,而娘亲躲在房中不出来,这是萧逸最开心的一天,这一天爹爹很温柔,很有耐心。
“逸儿,以后爹不在,你要好好护着你娘,不要让她被人欺负了,也不要惹她生气,要听她的话,长大了要护好昭月国,这是我们萧家子孙的使命,你要切记。”
“爹,孩儿长大了,以后不再流眼泪了,我是男子汉了,以后可以保护娘亲啦!孩儿会永远记住我们的使命的!”
带兵出征的那日,娘亲没有出来,也是这时他才发现爹和娘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萧阔常年出征在外,每次回来娘亲都要时时刻刻黏着他,可这次听闻萧阔出征的消息,娘却自己一个人躲在了房里,不和爹爹说话,也不让爹爹进门。
那几日爹爹晚上都是跟自己住在一起,白天总是黏着娘亲,虽然娘亲不搭理他。
出征那日,点好兵后,萧阔站在府外许久,呆呆的看着娘亲房间的方向,看了许久。
身后的军师提醒该出发时,娘亲冲了出来抱住了爹爹,把绣好的平安符,放在了他的大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