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捧着脸,怎么还是热得发烫,&ldo;喂,你好走了。&rdo;&ldo;宝贝,后来我没机会告诉你,其实在那之后我专门学了一种技艺。&rdo;&ldo;什么?&rdo;&ldo;如何寻找备用钥匙。&rdo;她大笑到激烈咳嗽,然后听到咔嚓声响,眼睁睁看着门fèng被打开一线,情急之下她想也没想直接跳上床爬到窗台,&ldo;你别过来!&rdo;门开处他笑容倏敛,脸色微变,沉声道,&ldo;快下来。&rdo;说完缓慢退后一步。
她稍稍心安,试探着把腿放下踮往床面,他的神色有些吓人,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卤莽,只得事先声明,&ldo;不许打我。&rdo;他双眸里再度闪起她爱极的星光,薄唇半弯,&ldo;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点没改,还是那么冲动任性。&rdo;孩子气得让人既想笑,又心疼,&ldo;一根汗毛也不会动你,下来。&rdo;她呼口气,跳落在床,然后回到地面,想了想,已自摇头失笑,&ldo;我也不知今天怎么了。&rdo;完全不是平时的她,不管是行为还是心态,全都脱离了平日的轨道。
他走过来,&ldo;你明明知道的。&rdo;她别过脸,避开他夺人心魄的凝视,内心有些迷惑,不知道是否在多年以后,当心底的防线不知不觉中放下,这样的她‐‐从前那个少年的她,是否只会呈现在他面前?下一瞬感到他手臂施诸她腰的力道,强得不似只拥着她那么简单,她微惊看他,&ldo;你答应过‐‐&rdo;他封住她的唇,扯开浴巾将她压倒在床,极轻柔道,&ldo;我怎么舍得打你,宝贝,我不过是想好好宠宠你而已。&rdo;
第十二章宿夜,新闻(3)
&ldo;温暖,温暖。&rdo;有人叹息着叫,&ldo;醒一醒。&rdo;她迷蒙地张开眼,看到一个人站在床前,惊愕地揉了揉眼睛后她在刹那间泪流满面,飞扑进他怀里。
&ldo;爸!老爸!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rdo;&ldo;傻孩子。&rdo;温和慈爱地笑了。
她狂哭不已,&ldo;对不起,对不起!老爸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do;
&ldo;爸爸没有怪你。&rdo;温和心疼地摸摸她的头,&ldo;别哭,乖孩子,别哭。&rdo;
她的眼泪如溃堤之洪,&ldo;老爸,我求求你!再也不走了好吗?老爸……老爸,老爸!不要走……&rdo;&ldo;嘘……乖,别哭,别哭,怎么了?你怎么了?&rdo;温暖艰难地睁开泪眼,黑暗中不知身在何方,只觉心口痛得难以抵挡,挣开身边那人紧抱的臂弯,她支着床板斜靠起身,张开嘴不住喘息,&ldo;好痛,我好痛……&rdo;橘黄的床头灯即时被拧出柔和亮光,占南弦紧张地抱过她,&ldo;为什么揪着心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rdo;她摇头再摇头,眼泪在脸上纵横,手掌连连揉着心脏位置。
他有些无措,只得覆上她的手,顺时针规律地帮她按摩着胸口。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她才逐渐平复下来。
&ldo;做噩梦了?&rdo;他问。
她泪痕未干的脸容惨淡不已,&ldo;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完全不想醒来。&rdo;他变得异常沉默,良久不出声。
汪洋一样的泪眼无边地望进他暗寂的双眸,她哽咽,&ldo;对不起,我不知道还会连累到占爸爸……南弦,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我以为单纯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rdo;原本那一切都不该发生,就只因她年少的固执任性,最终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她此生也成了负罪的人,堕进肉身愉悦里不过为求一份慰籍,她哪有什么资格和他谈爱情。
他垂下眼睫,吻了吻她散落在枕的发端,&ldo;和你无关,那是一场意外。&rdo;熄灯将她拉进胸膛内,&ldo;我真不该一时心软放过你……天亮之前,你别想再有时间入梦。&rdo;喃喃细声里泄露出异样无解的情绪,似寒冰肃索,又似疲惫焦虑,仿佛有什么心事在他胸口里矛盾地交织压迫,令他烦倦而迁怒为需索,他疯狂得几乎把她整个揉碎了,一反斯条慢理的节奏,强烈得完全不顾她的哀求,凶猛持久的激撞近乎施虐。
疼痛和极致欢娱刷过她的全身,窜进每一寸神经末稍引爆了敏感到发狂的颤栗,意识凌乱中不知道他反复持续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被抛上云端死去了几次,这种经验对她而言极为震撼,心神体肤俱被他深深烙印。
直到窗帘透进一线暗弱曙光,他再度痉挛迸发,才在喘息中宣告淋漓尽致,待他放手后虚软无力全身酸痛的她在三秒内昏睡过去。
睡境恒久,如同死亡一样平静。
一千年以后,有人在她耳际模糊地唱。
我站在布列瑟侬的星空下,而星星,也在天的另一边照着布列勒。
请你温柔地放手,因我必须远走。
虽然,火车将带走我的人,但我的心,却不会片刻相离。
哦,我的心不会片刻相离。
看着身边白云浮掠,日落月升。
我将星辰抛在身后,让他们点亮你的天空。
……布列瑟侬,那个唱歌的人那时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女孩,他们在加州的约塞米蒂国家公园归途中相遇,邂逅一面即已别离,之后仅靠通讯维持相思,几个月过去,终于机会来临,他们都去了欧洲,相约在意大利南部蒂罗尔山区的一个小镇见面,那就是bressanone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即使他们真挚地交付了彼此的心。
当离别在即,他流着泪水陪伴她去附近乡村的火车站,他们都将踏上各自的归途,回到工作和自己人生的道路。
在短短的四十分钟车途里他缓缓入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美妙而悲伤的旋律和歌,醒来后他即刻把它记录下来……在他的心里,永远会留一个地方给那个女孩,还有那些小乡村,以及这首布列瑟侬……&ldo;温暖。&rdo;有人浅笑,&ldo;醒一醒。&rdo;翻身缩进被单,躲开在脸颊如羽毛般骚扰的手掌,她的布列瑟侬……&ldo;温柔?我叫不醒她,睡得象一头粉红的猪。&rdo;谁在笑?扰人清梦,好可恶……混沌中把沉重眼皮撑开一线,被歌声带走的魂魄仍未回来,她茫然问,&ldo;什么事?你在和谁说话?&rdo;这是谁的眼眸,光波流转,辰星若灿,一丝痴然眷恋在眼底稍纵即逝,快得让她几乎错过,谁,谁令她熟悉到了如此毫无防备,乍然入目的脸容让复苏的心田喜悦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