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县令大人为什么会来我们家的原因,我们瞧着时间,告诉县令大人图纸做好了,并且邀请他来看。但县令大人并没有帮我们,陈县令是个好县令,那家人做得很过分,他只是在主持公道,后来说实话,如果不是我这个经历太过凄惨,以及我们后来还送了养济院几样玩具,或许我们也会被治一个利用朝廷官员的大罪。”
封成元:“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说那家人对你不好,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我身上的……”这些伤疤就是证据。
封衡的话说到半截,突然停了下来,封成元盯着他,“你怎么不说了?你身上的什么?”
他身上的伤疤,封衡想说,然而他这时才想起来,他身上的伤疤在泡了那么多的泉水之后就全部消了下去,有伤疤的地方早已经变得平平整整,不仅如此,他手上的老茧几乎也完全消失,他这一身皮肉,除了黑了点,皮肤粗糙了点,完全看不出是做农活,受过那么严重伤的身体。
之前想让陈县令相信封家对他不好的时候,他倒是提议过要不重新划开伤口,再次制造那些伤疤,但司云没同意,说还不如化妆,后来封老太他们言辞激烈,倒是没用上这个办法。
一时间,他就忘了他身上的伤疤已经没了,想要证据也没了。
等等,后颈那里应该还有个疤痕,封衡想到,他伸手去摸,却发现那里的伤疤也不见了。泉水的修复能力太强,他浑身上下估计是一个伤疤也没了。
“你身上什么?快说啊。”封成丰急了,催促了句。
“催什么催!别人说什么也要想一想的,而且那是身体,那么隐秘的地方,怎么能随便说。”他刚催完,就被封元章吼了一句,可对着封衡,他却非常温和,说:“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再想一想。”使得封成丰很不满。
再怎么想一想,也不能凭空变出来。
封家虐待他的最有利证据便是他身上的那些伤疤,以及封家村人的见证,然而这里没有封家村人,他身上的伤疤也都尽皆消失了。
“封衡想说的是他身上的伤疤。”司云道,“然而因为某些原因,他身上的疤痕全部消失了,所以并不能拿出来给你们看。”
“这怎么可能。”封成丰下意识的反驳道。
封元章没说话,只盯着他,“那除了伤疤,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话中有一点失落。
封衡刚要摇头,司云屈辱突然掐了他一下胳膊,说:“你们请等一下,我们还有别的证据。”
说完,他往座位上走去,众人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然后他们看到司云的座位上竟然有一个小包袱,那小包袱不怎么鼓,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他什么时候拿了包袱进来的?
封成元封成丰两兄弟疑惑,之前进门的时候可没发现司云身上有小包袱,这小包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难道是他抱着的那些礼物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这包袱自然不是随便出现的,而是司云放在空间里的,在刚才听到封元章说问答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拿了出来,而包袱里装着的也不是别的,而是陈县令为他们准备的文档资料。
之前三个月,陈县令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冒着违反律令的危险,他将审问封老太等人的口供特意抄录了一份给他们,还有封云隽的供词,以及封家村人的拇指印,这些都拓印了一份,拇指印虽然不怎么清晰,却还是能看得见一些。
最初陈县令就说过这几月他们需要为认亲做准备,而这就是他给他们准备的了。
刚才封元章说着那几个测试,他的注意力也便在上面,一时间还未想起这文件,幸好他下意识的带来了。
说起来,比起语言的苍白,这些黑纸白字会而更加有说服力。
封衡的伤疤没了,可这些文字却不会消失。他们这里有,青山县县衙里也有。
封家人的供词加上封家村人的供词,足足收录了有一个册子,三张宣纸,叠在一起,看着分量还不少。把这些资料递给封元章,司云道:“这就是我们的证据,请你们慢慢看。”
封元章接过那些,他看了眼司云和封衡,随即就打开来看了,他一个人看不完,就把几张宣纸给了两个儿子,三个人站在原地就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往前走。
客厅里起初很安静,只有纸张翻过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渐渐有人愤怒的粗喘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又过了许久,那些声音才消失。
混账!混账!畜生!畜生!
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样对待他们的弟弟儿子!
封元章封成元封成丰三人把所有的供词看完,三父子全都双眼赤红,像三头愤怒的公牛。封元章冲上来就抓住封衡的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连连痛苦道:“你受苦了,受苦了。”
“那家人怎么敢,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待他们的弟弟!
既然要儿子,为什么偷回去了还不好好对待!妈的,不是人,简直不是人!
封成丰疑心大,性格比较冲动,怀疑人的时候铆足了劲儿怀疑,相信人之后,就会一直相信。封衡给出的这资料,就取信了他,当然,这中间最主要的还是这是县衙里给出来的,不是凭空捏造的。
以前的那些个骗人的,谁敢用县衙的名义捏造,非但不敢,提到县衙两个字,表情都会不自在,可封衡司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