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海,别告诉我你听不懂!”封云隽也恼了,他终于装不下去平静了,他满脸愤恨的盯着封云海,怨恨的喊道:“爹娘进了监牢,我和蔷薇跟你们分家,你们要分出去过,不就是觉得我和蔷薇拖累了你们,如果和我们住在一起,不分家,那你们在村里就不能做果酒生意,因为司云和封衡说,有我们就不成!”
“既然这样,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哥哥样,要分就分个彻底啊!反正你觉得我和蔷薇是拖累,告诉你们,等开了春,我就把分到的这一边小房子给卖了,带蔷薇去外面过,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封云海浑身一震,抓着封云隽的手力气不自觉加大,他起初以为封云隽是说气话,仔细去看,却发现封云隽说的不是气话,他是真那样想的。
“封云隽,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颤着手指,封云海指着封云隽说不出话来。
封云隽低垂着眼,竟是冷笑了一声,“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了,你们做得出来,我就说得出来。”话落,他这次是真的成功的回到了自己屋子,而封云海也没心思再去抓他。
嫌恶的盯着他手里的那个碗,封云隽恨恨道:“以后也不用你们施舍,这一碗饭,我和蔷薇还是吃得起的!”
说完,封云隽就关上了门,把封云海关在了外面。
封云海呆呆的望着面前紧闭的木门,浑身都没了力气。他哪里做错了?分家这件事是他们的错吗?如果当初不是他和娘一直要找司云封衡的麻烦,他们能有这个下场?如果不是爹和娘偷了人家的孩子,他们能有这个下场?
爹娘因为偷孩子罚了那么多钱,家里的地全给卖了,不分家,他们不能继续做果酒生意,以后他们家里吃什么?
况且,就是不出这件事情,他和封云河也早就计划分家,只不过是刚巧赶上了。
封家三兄弟分了家,结了婚的封云海封云河各一家,未出嫁的封蔷薇跟着封云隽,当初封云海和封云河问过封蔷薇的意见,她表示只跟着封云隽,在她看来,封云隽即使再不能考试,也比在乡下干活的哥哥好。
封云隽在县里读书读了那么多年,也认识县里的人,到时候他们可以去县里住着然后找个赚钱的活计。
因为封家的老房子早没用了,只有这么一个还算大的新房,所以几兄弟分了家也没有重新建房,如今家里钱不多,就还是像以前那样住,只是各自管各自的钱,吃饭的时候夜分开吃。
封云海封云河为了封元卷方便,把家里的厨房让给了他,他们两个在院子里搭了个简单的土灶,打算等开了春再好好修建。
他们都这么为封云隽着想,又是哪里对不起封云隽了,让他这么恨他们两个。
“二哥,云隽就是恨我们和他分了家,他觉得我们都嫌弃他,所以恨我们。”封云海呆呆愣愣的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转身,封云河就站在他身后,手里同样端着一个碗,很明显也是来给封云隽送饭,只是碗面的饭已经冷透了,看来比封云海还先来,“云隽是狠了心要走的。”
封云海道:“他去哪儿?他能去哪儿?如今书院不要他,他也不能参加科考,村里这小房子谁要,身上没有一分钱,他想去哪儿?”
“蔷薇说云隽在书院读书的时候认识了几个朋友,前些日子,有一个朋友写信给他,说能帮他在县里找个活儿干,云隽是读过书的,还考取过秀才,当个账房先生也没问题。”
“原来他早就打算好了。”封云河说完,封云海道。
封云河往前走了两步,脸上也有点愤怒和有点失望,“是,他早就打算好了,在我们坚持分家之后,他就打算好了,他心里早就恨透了我们,恨我们在那个时候还要分家。”
封云海气得直喘气,“恨我们?他凭什么恨我们,我们有哪里对不起他了?!”想到什么,封云海又问道:“他既然早就打算好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说,之前不说,另外,他哪里来的钱出门。”
封云河摇头,“没一个月爹娘就要流放了,今天一大早,他就去县里看了他们。我觉得可能是爹娘和他说了什么,所以他才豁出去和我们断绝关系,至于钱,娘那么疼他,怎么会不为他准备点私房钱。”
封老太一直觉得封云海和封云河窝囊得很,被司云封衡吓唬了几句就不敢和他们作对,如果是封老太对封云隽说了什么,导致封云隽彻底和他们断绝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
封云河有点迷茫,他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自嘲的笑,他们娘这样想他们两个,在她的眼里,他和封云海就也不是她的儿子了吗?就因为她最有出息的那个儿子没了前途,所以她也恨他们两个了?
他们有妻有子,有家庭要养,难道她非得看着这个家真的完了,她才甘心?
封云海也迷茫了,两兄弟站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对方,封家的院子以前很热闹,如今却一片寂静,人只少了两个,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封云海一家内部出现极大问题,这边封衡一家却是忙了起来,封宅找回了丢失多年的儿子,必须要办宴席庆祝,大儿子二儿子要跟着小儿子回家,回去看那家人被流放,再去给那家偷了他们孩子的人点颜色看看,这时间就不多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既要收拾行囊,又要举办宴席,封宅忙得不可开交,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吴氏吃了不少的药膳,精力满满的带着两个儿媳妇操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