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步,就等于是让村中人喝西北风,管浩的态度稍微松缓一些,但还是那么坚决!
贺坚强的腰弯得更低,很是老实的道:“浩哥,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我是香村的代理村长,怎么都要为村子尽点义务。唉,谁生活都不容易呀!这根烟你先抽着……”
还是第一次看到贺坚强服软,管浩也不相信贺坚强等人会耍什么花样,毕竟他们有一百多人,而香村的人才不过十多个,就算是踩都踩死他们了。再说了,他们这样做也确实是无耻了点,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家中都有好几口人等着张嘴吃饭呢,要是庄稼再打不到什么粮食,连来年的生活都是问题了。
管浩摇头道:“贺坚强,你不要再跟我套近乎了,没用……”
“有野猪!”一直弓着腰的贺坚强,突然间瞳孔放大,双眼瞪着管浩的斜后方。
“啊?”毕竟是靠山近,几阳乎是每年都有野猪、黑瞎子下山,在庄稼地里面钻来钻去的。村民们收割庄稼,都要加小心。回转过头去,空荡荡的芦苇丛,哪里有什么野猪……管浩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妙,就感到脖子一紧,被身材瘦弱的贺坚强直接给撂倒在了地上。这个香村的头号牲口,不容管浩有任何的喘息,照着他的下颚就是两记重拳,然后从裤腿抽搐了一把钝刀,抵在了管浩的脖子上,叹声道:“浩哥,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大家都是靠天吃饭的,你们这样做也太狠毒了吧!”
叉他大爷的,怎么又上这犊子的当了!管浩吐了口血水,怒道:“贺坚强,你***有种就杀了我,想要我们开坝放水,连门儿都没有。兄弟们,给我上,将贺坚强这帮犊子都给剁成肉泥。”
大石头村的人紧攥着手中的杀猪刀、猎叉,又往前迈动了几步,刀尖距离贺坚强和那十几个青年还不到两米了,这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们十几个人就算是能将对方给捅翻了几个,他们也甭想活着走回香村了。说不害怕,那是假话,可事到如今,说孬话求软也没用,他们都红了眼睛,豁出去了。
“来呀!你们要是不信老子真的敢杀人,就上来。”贺坚强咧嘴笑了笑,钝刀来回蹭了蹭,刀刃还是割破了管浩脖颈的皮肤,血水顺着刀刃流淌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那血水愈加的艳红,尽管他们都杀过兔子、宰过山鸡,但是人……他们还真的没有干过。这是生命,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们都被震慑住了,管浩脸色惨白,却还够彪悍,大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给我上,剁了这王八犊子!”
贺坚强的脸蛋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道:“浩哥,你何必非要刺激我呢?你是不是真的想寻死呀?不用照顾你那个瞎眼睛的老娘了,至于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嘿嘿,我也刚好是没有娶媳妇呢,保证不会委屈了她。”
就这一下,立即点中了管浩的要害,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真是恨不得将贺坚强给咬碎,撕烂了,吞进肚中。不过,他是真的不敢吭声了,贺坚强什么事情不敢干,他死了倒是没有什么,他老娘怎么办?一想到他妹妹被这犊子给糟蹋了,就算是做鬼都不得安宁。
贺坚强有些小人得志般,得意的笑了笑:“你们看到了没?赶紧都跳进河中,将河坝给我豁开。”
大石头的人都愣住了,脸上有些犹豫,但是都没有挪动脚步。
突然间,一个缩着头,有些胆颤的男人从人群中挪了出来,仗着胆子,陪笑道:“坚强,你可千万别乱来,要是让你姐知道了,还不气死,快放了浩子。”
贺坚强不屑道:“管仲华,你是出息了呀?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这辈子,管仲华最怕的人就是这个小舅子,就这么被坚强瞪了一眼,还是禁不住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惶然道:“我……我是你姐夫,这是为你好,杀人偿命,你赶紧住手。”
贺坚强哼道:“滚蛋!你们赶紧将河坝豁开,要不然我就宰了管浩。”
人群中有人议论开了,就算是管浩被抓了又能怎样?他们要是将河坝给豁开了,村中的人来年的生活都是个问题。一关系到自身的利益,他们还哪里顾得上被贺坚强钳制着的管浩,尽管是眼神中有几分愧疚,但还是又往前迈动着脚步,大有不将贺坚强等人给干残了,誓不罢休的意思。
再好的猎手,在大山里面要是被野猪群给包围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香村的人都紧张了,连握着猎叉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只有贺坚强,这个没心没肺的窝囊废,在这种时刻了还不忘记落井下石,打趣道:“浩哥,你说你,为了大石头村子,连命都不要了。反过来呢?你看看周围的这帮犊子,他们谁不是想着自己,除了我那个没用的姐夫,还有谁替你着想的?唉,我都替你不值呀,还是我对你好,抽根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