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她拿出一本书看着,但满脑子都是沈昊昨天的那番话。天,她怎么搞的,不是说不信吗?为何却动摇了?讨厌的沈魔王,干嘛对她说那些!好不容易终于回到台中的训练中心,透过车窗,她看见同单位的学员们全聚在停车场等着他们。“严安邦,醒一醒,我们已经到了。”朴萄推推他,背上行李迅速奔下车,嘴里大喊着,“徐珍、文琪,我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到?天都快黑了。”徐珍抱住朴萄,“咦?妳好像瘦了耶!”“有吗?”她摸摸自己的脸。“胸部都扁了,被操坏了呀!”她故意偷摸了下朴萄的胸部。“讨厌!”朴萄睨她一眼,“今晚换妳为我按摩了,这一星期好累喔!”“是是,我们的葡萄公主。”沈昊这时也下了车,望着朴萄脸上散发出的青春笑靥,一时目光竟胶着在她脸上,怎么都收不回。许倩玲也下车了,拍拍他的肩问:“在看什么?”“没事。”他转向她,“那我先回宿舍了。”“现在还早,我们去看场电影嘛!”许倩玲在警大时就非常爱慕他,但是他却拒绝了她的示爱。直到两年前受训时又与他碰面,无奈当时他与她的好友田易媛交往,在那个时候训练官与学员谈恋爱可是极为轰动的事呢!但就在训练课程结束后的一次缉凶任务中,沈昊与田易媛被分派为搭档,过程中田易媛逞能的闯进贼窟,沈昊劝阻不及,双双遭到袭击,结果田易媛当场毙命,沈昊也身受重伤,在医院足足躺了三个月。沈昊为此大受打击,请了两年长假自我放逐,直到前阵子才被上面给紧急召回。许倩玲原以为她与他又有机会,怎奈他仍是这副样子。“不了,我还有一堆衣服要拿回去洗。”他二话不说的拒绝了。“洗衣服?”许倩玲眼睛一亮,“我可以帮你洗,要不我陪你回宿舍?”“不需要,这事我自己来就行。”说完,他便直接往训练官的宿舍走去。“沈昊!”眼看其它人都已走远,许倩玲忍不住喊住他,“你到底怎么了?已经两年了,还想着田易媛吗?她的死又不是你的错,只能怪她自己急于立功,你究竟要自责到什么时候?”沈昊止住脚步,紧握的拳头隐隐发着抖,背对着她说:“妳凭什么这么说?我自不自责不用妳管。”“怎么不用我管?她也是我同学,难道她死了我不难过伤心?我只是——”“够了!”他猛转身,接下来想说的话却梗在喉里。许倩玲望着他震愕的表情,再循着他的视线旋过身一看,才发现竟是朴萄站在身后。原以为没人在,她才敢对他这么说,却没想到竟被一个黄毛丫头听见,老天!;“妳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许倩玲怒视着她。“我……我刚刚急着下车,好像有样行李忘了拿,正要去车上找找。”朴萄垂着脸说。“那还不快去。”许倩玲双手扠腰斥喝。“是的教官。”朴萄朝她点点头,立刻跑上游览车。许倩玲这才转向沈昊,“我们刚——”咦?他人呢?怎么不见了!真气人,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与他摊牌,怎么会演变成这种情形呢?从参加研习回来后又过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对第三单位而言可说是最放松的时期,因为负责带领他们的沈昊主动申请回刑事组支持一件棘手的案件。“真是天助我也,这一个月沈魔王都不在训练中心,简直太棒了。”徐珍回到寝室,对朴萄开心地说。朴萄若有所思的托着腮,对徐珍说的话没有半点反应。“妳怎么了,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从台北回来后,妳就变得闷闷的,半天打不出一个响屁。”徐珍纳闷地问。“怎么这么说,真不卫生。”朴萄噗哧一笑。“我是说真的嘛!大家都因为沈魔王不在而开心,只有妳闷闷不乐的。”徐珍瞅着她。“我没事啦!只是不觉得有什么好开心的。”其实这阵子她一直想着沈昊这个人,还有那天许倩玲教官对他说的那番话,明知道这不关她的事,但她就是无法不去想。还有田易媛又是谁?他过去的情人吗?又是怎么死的?“说得也是,在这里除了训练就是上课,真的是没什么好开心的。”徐珍一头倒在床上,舒服的滚了滚。这时候有人跑进寝室大喊道:“沈魔王回来了,要我们全部去集合地点集合。”“天,如果让他知道我们在这个时间窝在寝室偷懒,肯定会被扒掉一层皮。”徐珍拉起朴萄,“我们快走吧!”还处于错愕中的朴萄跟着她往外走,才到集合地点就见沈昊朝他们走来。一如他第一次与他们见面时,目光炯利地梭巡他们一遍后才开口,“你们真差劲,只要我不在就想尽办法偷懒吗?”“训练官,我们只是……”“不要狡辩!”他叹口气,“算了,今天之前的事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不过从现在起你们的皮要绷紧一点,半小时后搏击场见。”沈昊正要离开,转过头却又与朴萄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对上。他半眯起眸,正等着她开口,她却只是朝他点点头,不发一语的离开了。“朴萄!”没想到先开口的是他,是他想打破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训练官,什么事?”她停下脚步。“这个月你们的情况都这么懒散吗?”他找着与她说话的借口。“大家都很认真,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何况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她不服气的反驳。“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们了?”他勾视着她,发现她似乎瘦了些,没有他在,她应该好好养胖自己才对吧?“对,以前连自由活动时间也要我们训练,我们真的很生气也很呕,所以训练官不在的时候我们很开心。”她一根肠子通到底地说。“妳知不知道妳在说什么?”站在她身旁的徐珍吓得扯扯她的衣袖。“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对不起了训练官。”朴萄咬咬唇。“光说对不起怎么可以,到我办公室一趟。”沈昊说完后便独自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怎么办?看妳又闯祸了啦!”徐珍瞪她一眼,“老爱逞口舌之快。”“但我爽呀!”她拍拍徐珍的手,“没事,我过去看看。”朴萄深吸口气,走向沈昊的办公室,到了门口,她敲敲门喊道:“训练官,我来了。”“进来吧!”她走到他身边,皱着眉说:“说吧!你想怎么惩罚我,那就罚吧!”“哦?一开口就要求惩罚,这么说妳承认自己错了?”他放下笔,抬头望着她,“既然知道错了,又为什么是那种态度?”“我并不承认自己有错,是你一副我错定了的样子,你是我长官,我能说什么,只好承认了。”朴萄仰起下巴,没有认输的意思。“看来妳很不服气了?”他眯起一对邪魅的眼,望着她倨傲的表情。“对,非常不服气,我想问训练官,两个人相爱有错吗?”他愈是反对她与严安邦交往,她就愈想问:“就因为我老爱做违逆你意思的事情,所以你就喜欢找我麻烦是不是?”“妳胆子不小。”他表情一变,沉下声。“训练官又想取消我的假期了吗?”她蹙眉看着他凝肃的表情。“呵!妳倒是挺聪明的,就取消妳一次放假。还有记住,目前我还是妳的训练官,说话收敛点儿。”他沉静地说出这段话。“是不是等这次的集训结束,我就可以畅所欲言的说你坏话了?”朴萄聪颖地补了句。“如果妳有把握以后都不会成为我的下属,就去说吧!”他半眯着眸,前额垂落的一缯发丝增添他狂野的气息。